擱不得。”
哼回去了才好。這個奇奇怪怪的姐姐,她看了就覺得彆扭。
正在賭氣想著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那個女子曼聲細語:“小姑娘,你膽子太大,以後苦頭可有的吃呢自己小心啊。”
――膽子太大的她,在暮色起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崖上石階走了下去,去尋找洞裡的那個青衣客——天邊雲層翻湧,看來晚上有風暴來臨,海燕在倉惶的飛著,低低貼著海面。
小漁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那個可能什麼也看不見的人單獨留在洞裡,走了下去。
天已經漸漸黑了,風吹過來,帶來大海特有的腥氣和潮溼。
她從崖上沿著唯一的石徑走下來時,有些奇怪的發現那些石頭上和砂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腳印,不止一個人——誰?是誰來到這個地方?
“喂喂!你快上來吧,晚上有風暴,別呆在洞裡了——”她看到那個石洞黑黝黝的,顯然那青衣客沒有點起那盞漁燈,她心下還是有些惴惴,不由站定了腳步,在洞外喊。
然而,旁邊的崖壁上有什麼冷銳的聲音從風裡傳來,小漁訝然跳下了石階,卻看到一隻手從石階旁的亂草裡面伸出來,隱約看到暗褐色的一灘東西。
“哎呀!——”小漁沿著那隻慘白的手看過去,一眼瞟到草叢裡的死人,脫口尖利的叫了起來。話音未落眼前雪亮一閃,身子忽然不由自主的跌出去,一把刀便橫在了咽喉中。
“葉傾,你、你再過來我就殺了這丫頭!”那隻手是顫抖的,她驚嚇之中看到橫在頸中的刀也在不停地抖動,幾乎在她脖子上蹭出道道血痕來。那個人的聲音近在耳側,慌亂而急促,不停地喘息,“把鬼神圖交出來!”
小漁嚇得失聲尖叫起來——即使東海上那些海盜,對她而言也只是傳說而已。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拿著刀劍兇霸霸殺人的傢伙!
然而,在驚叫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個青衣客——
那個總是看著海出神的男子居然站在崖壁上,也不知道如何能站得那般穩,青衣在風中飛舞,手中同樣拿著雪亮的利劍。上面、似乎還有鮮血一滴滴流下來。
他看向這邊,然而臉上毫無表情,眼神空空蕩蕩。
“交圖?不知好歹。”他的聲音陡然響起在海風中,冷漠而乾燥,“放開她!信不信我數到三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葉傾,你——”那個抓著她的人頓了一下,似乎是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舔了舔舌頭,澀聲問,“我放了她你保證不殺我?”
那個叫葉傾的人默然點頭,手中劍尖下垂指地。
“你沒事吧?”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後退,最後踉蹌著沿著石徑奔逃得看不見了,葉傾才站在崖上驀的開口,淡淡問。
“沒、沒事!”小漁嚇白了臉,然而努力振作著不讓聲音顫抖:“那些是什麼歹人?——你不用顧我的。他逃了,會再叫人來為難你的啊。”
崖上的青衣人聽得她這番話,頗有些意外。然而卻緩緩苦笑起來了,抬起一隻手,摸索著攀住了崖壁,輕聲道:“你過來扶我下去好麼?又完全黑了啊。”
小漁怔住——夕陽剛剛沉沒在海的那頭。然而霞光漫天,依然能看見景物。
“你、你的眼睛又看不見了?”她恍然大悟,連忙跳過去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小心腳下的空擋和石塊,眼底卻是擔憂,“你跟他們打架到最後,就慢慢看不見東西了?”
他的腳步依舊輕靈的驚人,依據她的提醒,輕鬆就從石壁上下來到石徑。用劍拄著地面,循著血腥氣,將一具具的屍體撥拉著翻入崖底:“是啊,病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每隔幾個時辰就要看不到東西。”
“啊,那麼那麼如果那些人再找過來怎麼辦?”小漁驚道,然而終究害怕血腥氣,倒退開幾步,看著他老練的將那些屍體從路上撥開——顯然這裡有過一場惡鬥。
十多個人要欺負一個看不見東西的人——太過分了。
小漁想著,眼裡就有些忿忿不平的神色。
“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開始看不見東西了。”葉傾一路沿著石階走上去,一路處理屍體,最後一具也被他推入海水,他直起身子,彷彿默聽海潮,許久才淡淡道,“如果他們知道我瞎了,恐怕各路高手早洶湧而來了。”
“很多人?他們幹嗎為難你?你欠了他們錢還是欺負了他們?”小漁納悶,一邊上去扶著他。葉傾似乎避了一下,最後想想還是沒有側開身子,把右臂交到她手裡,唇角浮起一個笑意:“啊說起來我還沒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