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風不看葉雨荷,呵斥道:“你若真的為我好,最好閉上嘴。”
葉雨荷一怔,看著擋在身前那偉岸冷漠的身影,不知為何,心絃顫動,她從未想到,秋長風是這樣的人。
為了她,生死不顧?
他為何對她如此?難道是說
葉雨荷呆呆地望著那挺拔的背影,一時間痴了。不知為何,她竟忘記了安危、忘記了險境、甚至忘記了生死。
生如夏花,逝如冬雪。
人一生看似百年,但不過匆匆而過。若真的有一人可為了你死都不顧,你還畏懼什麼?
葉雨荷素來冰冷的雙眸中,突然帶了春湖霧水般的朦朧。
可秋長風背後沒有長眼,看不到葉雨荷的眼神,他只是看著那團火,陡然間腳下一點,踩中地上的一個弩筒,只聽“哧”的一響,有弩箭射出,打入了火焰之中。
他的腳看起來,竟和手一樣靈動。
這招極為突兀,方才秋長風就是用弩箭射殺了施展破空的忍者,誰都想不到他會這般發箭。
弩箭破空,就要穿過火焰,打向伊賀火雄。
“哧”的聲響,弩箭燃起,燃在火中。
秋長風臉色終變,這團火極為詭異,有如實質,就算這般犀利的弩箭都無法打穿?他終於想到了什麼,驚詫道:“焚地火?”
焚地火、飛天梵音、天人水,本是忍術中最為高絕的三種忍術。秋長風似乎沒有想到,伊賀火雄用的竟是焚地火。
伊賀火雄哈哈大笑,雙掌緩動,控制那火球的方向道:“你聽不到飛天梵音,見見焚地火再死,也能瞑目了。”
話音未落,秋長風手中的破空竿就刺了出去。丈許的竹竿,刺入了焚地火之中。
他方才就憑這破空竿,擊殺了藏地九天,不想那破空竿一入焚地火中,立即就燃了起來。秋長風一杆刺出,如刺在一面極為柔軟的牆上,更要命的是,有火星蛇一樣的盤旋,順著那破空竿,瞬間就燃了過來,燃到他的手前。
秋長風棄杆、俯身,一伸手就抓起了葉雨荷,倒縱。
一退三丈,瞬間到了那香鼎旁邊。
香鼎中還燃著酥骨香,他剛才離那香鼎唯恐不遠,但這刻火燒眉毛,看起來早顧不得許多。
秋長風動如脫兔,卻早在伊賀火雄的意料之中。
斷喝一聲,伊賀火雄身形展動,雙臂一震,那火球就如流火金風一樣,剎那加快了百倍的速度,追到了秋長風的身前。
烈火噴薄,就要燒到秋長風的身上。
秋長風突然不見。
那實在是種奇怪的感覺,空曠的大殿中,秋長風就如隱身般,突然消失不見。
伊賀火雄微怔,轉瞬發現秋長風不過是躲到了香鼎之後,不待冷笑,就見到秋長風暴喝聲中,竟然把香鼎舉了起來。
誰都想不到秋長風有那大的氣力,竟然舉起數百斤的青銅鼎。
可這時候火燒屁股,他舉鼎何用?
伊賀火雄閃念之間,很快就知道秋長風為何要舉鼎。因為秋長風振臂一揮,那香鼎陡然倒轉,扣在了焚地火之上。
煙霧瀰漫,那香鼎中不知燒了多少年的香灰倒出,剎那間瀰漫如霧,充斥周圍。
焚地火雖是犀利,但被數百斤的香鼎扣住,也是抵擋不住。“忽”的聲響,“咚”的落地,遽然爆燃,燃得青銅鼎都泛紅起來。
可終究再動不了一步。
煙塵瀰漫,伊賀火雄暴喝一聲,幾欲吐血。他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焚地火上,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秋長風會如此破解他的法術。
焚地火和他息息相連,焚地火被壓制,他那一刻,只感覺胸口如同火般的燃燒,巨錘敲擊。
然後他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怒極、狂叫,周身紅袍倏然而燃,雙目紅赤,手臂巨震,就要控制焚地火破鼎而出。可遽然間,他只感覺全身血脈一凝,心中駭然,失聲道:“殭屍跳!”
他突然感覺不對,他好像中了毒——中了一種很古怪的毒。他很快判斷出自己中的是什麼毒,那毒就叫做殭屍跳,也是忍術中的一種毒。
顧名思義,中了殭屍跳的人,就和殭屍一樣,四肢僵硬,只能跳著行走。伊賀火雄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中了什麼毒,可他益發的糊塗。
他竟然中了毒?秋長風都沒事,他如何會中毒?
不等伊賀火雄再想的時候,他就見到了一道刀光。
秋長風終於再次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