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為何如此,沒有人敢去猜測他為何這樣,但眾人行在朱雀橋的時候,想著橋邊野草黃了又綠,不知為何,望著前方幽靜的巷子,心中都有分慼慼之意。
雲夢公主沒有發古之幽思,只是在想,“這上師也真的奇怪,我其實不想見他,總覺得他好像不是人,嗯更像個幽靈。但大哥這個太子要想順順利利的登基,一定要拉攏上師才行”想到這裡,輕輕地嘆口氣。
眾人下了朱雀橋,到了烏衣巷前,有兵衛上前攔阻查問,姚廣孝在此,甚至不用說,五軍都督府都會派人守衛這裡。
這裡或許還有尋常的百姓居住,但不尋常的人,若不經過兵衛的允許,絕不能踏入烏衣巷半步。
守巷的兵衛見是雲夢公主前來,不敢阻攔,帶著雲夢公主等人到了巷子內最裡的院門前停下。
黑沉沉的巷子裡,有著說不出的壓抑氣息。這裡沒有燕子,舊時王謝堂前的燕子,只怕也不敢飛到這裡。
眾人隔著藩籬,只見到裡面森森黑暗,黑暗盡頭,點著一盞油燈。那油燈雖在黑暗中顯得說不出的奪目,但昏暈迷離,又帶著不盡孤獨的意味。
雲夢公主心中嘀咕,“這個死和尚道士,父皇要給他修大宅子,建豪華的府邸,他從來不應,怎麼就喜歡住在這種陰森可怖的地方?”
兵衛小心翼翼地敲門,不多時,院門開啟,一個小和尚走出來,道:“公主請進。”
習蘭亭目光閃動,突然問道:“小師父,上師還沒休息嗎?”他識得那和尚本是慶壽寺的和尚悟性,當初慶壽寺發生命案,服侍姚廣孝的悟心身死,還是這個悟性最先發現的。
悟性雙手合十道:“上師最近睡得少。”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帶眾人入內,等到了廳堂,見四壁簡陋,只有一張桌子上放著油燈,姚廣孝一身黑衣坐在蒲團上,一如往昔的沉冷蒼涼。
聽到腳步聲,姚廣孝緩緩地睜開了雙眸,那雙眸中,已有昏黃渾濁之意。
比起在慶壽寺時,他似乎顯得更加的老邁。
習蘭亭搶步上前,解釋道:“上師,如此深夜,公主本不想打擾上師安歇,但秋長風中忍者之毒昏迷不醒,公主擔心鞦韆戶的安危,知道上師可能有辦法會解,因此才冒昧前來”他只怕公主有脾氣,說了不該說的話,因此搶先說出緣由。
習蘭亭這個理由,倒是充足。在他心中,其實覺得姚廣孝是能夠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