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淡淡地道:“落梅,你是來找玉兒的嗎?”
“是,臣正是來找少爺的。”落梅站起,畢恭畢敬地回答。剛才追趕著華辰藥的腳步,本想直接到太醫院去,可是中途碰見幾個宮人在議論女皇和華辰藥,從她們那裡得知妙玉被帶到了勤政殿,這才沒有走了冤枉路。
“藥抓好了嗎?”華辰藥插言問道。
“已經抓好,正在我的手中。”落梅舉起手中的一包藥,對華辰藥道。
“嗯,你把太子帶回東宮休養吧。”女皇未等華辰藥再次說話,忙吩咐落梅離開。
“是,臣告退。”落梅領旨,抱起妙玉,轉身離開。
“我也告退了。”見落梅要走,華辰藥也準備離開。
“你等等,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說完,你不能走。”女皇騰地起身,一把拉住華辰藥。
“你放開我。”眼見落梅快速地走出了勤政殿,轉眼間不見蹤影,華辰藥的怒火自心頭升騰。冷冷注視著拉住自己衣袖的女皇的手,他的聲音冷冷道。
“我不放。”女皇的拗勁也上來了,死死地拉住華辰藥的衣袖,就是不肯放開。
“不要逼我出手。”華辰藥的眼神冰冷地嚇人。
“要動手,你就衝我來。”女皇無懼地盯著華辰藥的冷眸,一陣衝動,很想將他擁入懷中。
“懶得理你。”華辰藥心中一陣溫暖,嘴上不饒人,手中銀光閃過,女皇立時軟倒在地。“你太辛苦了,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將女皇扶到勤政殿偏房的休息室中,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陛下,我走了。”華辰藥對著沉睡中的女皇喃喃,拿過赤紅色錦被,蓋在她的身上,注視了很久,終於轉身離開。
來到勤政殿門外,見到侍衛,華辰藥吩咐道:“女皇累了,正在裡面休息,你們看好門,若是誰來,讓她等一等。”
“是。”眾侍衛異口同聲道。
華辰藥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邁開腳步,離開了勤政殿。
話說落梅,抱著妙玉,手中還拎著藥包,十分艱難地走在回宮的路上。頭上,日漸轉南,已經接近中午。荷月的陽光雖然不是炙熱,但也略逞威風,照在身上太久,同樣炎熱難當。汗珠順著落梅的臉頰流下,落在她的胸前,也落在了妙玉的臉上和身上,可是落梅沒有第三隻手,只能無奈地看著。
“落梅,把我放下來。”妙玉清醒了,落梅的汗水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很不舒服。
“少爺,你醒了?”落梅放下妙玉,驚喜地看著她。
“嗯。落梅,我們這是去哪裡?”頸上傳來疼痛,讓妙玉的眉頭蹙了蹙,看看四周,有些陌生,於是問著落梅。
“回宮。”落梅答道。
“晨妃的喪事怎麼辦了?”妙玉還惦記蓮心晨的葬禮。
“少爺,你就不用管晨妃了。那裡有丞相在,沒事的。”落梅語帶不滿,蓮心絕想殺死妙玉,這讓落梅對他的影像很不好,連帶著對蓮心敏也感到厭惡。
“怎能不管,人終究是為了我而死,我在情在理都要送他最後一程。”蓮心絕的態度雖然不好,但是情有可原,不該怪罪道已死之人的頭上。
“少爺,還是不要去。”落梅不同意。
“落梅,我得去。”妙玉十分堅持。
“好吧,少爺既然堅持要去,我陪你。”落梅無奈,自家少爺這個脾氣,真是執拗。還是依了她吧。
妙玉往前走了兩步,感覺一陣昏眩。落在在一邊看得,忙攙扶著她。
第四十章 蓮心母子
兩人走走停停,回到了蓮心晨的寢宮。可是,當她們走進去後,發現靈堂裡的棺槨早已不見,室內空蕩蕩的,白色的喪布被門外的風吹得呼啦啦地擺動著,正中方桌上,擺設著香案。
“我們來晚了。”落梅看到此時情景,黯然說道。雖然她時常陪伴太子,但是晨妃也能常常見到。晨妃的溫柔和對待宮人的和氣,讓她很敬重。沒有最後送他一程,落梅深以為憾。
“你們是來晚了。”蓮心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兩眼通紅,應是哭過。可是看著妙玉的眼神很複雜,即像怨又摻雜著未知的情緒。
“她們走了多久了?”妙玉踉蹌著,險些坐倒。還是沒有趕上啊!蓮心晨,是我對不起你,不知道何時才能補償你,這輩子不可能了,只有下輩子了吧?
“你離開多久就走了多久了。”蓮心絕又望了望蓮心晨的房間,淡淡地回了妙玉一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