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席大哥,你怎麼這麼狼狽?”蘇應麒一邊揮手退下侍衛,一邊命人快取熱水毛巾衣服來,盯著席青身上已經凍結的血跡,心裡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我請你救救王爺”撲通一聲,席青雙膝跪在了地上。
如此大禮,讓蘇應麒心眼都提到嗓子口了。
“他這你先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兩個月前,陛下把王爺接進王宮請來名醫,夜夜留在王爺身邊,在外人看來是兄弟情深,但是王爺天天擔驚受怕,那是軟禁,一旦陛下哪天厭煩了兄弟關係,以王爺的身子根本做不了任何抵抗陛下是王爺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要是任其發展下去,王爺會崩潰的。”
“我沒有立場去救他。”
“王爺是為了出宮找你被陛下撞破,才受到如此待遇的。王爺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堅強,因為天生體弱,小時候又受其他王子排擠,他內心很脆弱,所以才會裝得那麼要強”
“如果鄞王真的愛護自己的弟弟,不會這麼做的。”
“蘇應麒,你太無情了。”甩開蘇應麒上前攙扶的手,席青一怒而起,“王爺已經對語冰的事反省了,他甚至願意放下自尊試著去接受你的風流,你卻見死不救。如果不是王爺我不會拼死來求你。”
席青冷冷的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蘇應麒,從懷裡掏出一疊保護完好的宣紙,不屑的扔下,拂袖離去。
再度敞開的大門飄進雪花,絲絲北風吹起一地的宣紙漫天飛舞,惶恐的婢女趕緊把門關上,忐忑不安的站在一邊。
蘇應麒茫然的伸手,接住一張緩緩飄落的宣紙,紙上一株迎風綻放的桃花,鮮豔的紅色給人異樣的感覺,右下角有什麼水漬化開了墨。
放眼望去,入眼的每一張都畫著各種形態的桃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羞澀低垂,唯一不變的是每張上都有幾處墨化開的敗筆。
尚玄拾起一張滿是字的紙,只見上面寫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對語冰的,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個‘對不起’彷彿無限迴圈。
“有腥味。”楚懷風手持著一張畫,緊盯著那枝頭怒放的桃花,略一沉吟,“是血。”
蘇應麒難以言語的抓著手上一幅幅的畫,回頭一一看向在場的人,彷彿在徵求什麼。
語冰避開他的視線,咬了咬唇,轉身而去。
“語”蘇應麒張了張口,還是嚥下了話。
飯局不了了之。
北風呼嘯,映著幽暗月光的雪地一片銀白。
蘇應麒伏案,側頭望著窗外皚皚白雪,手上抓著那一疊字畫,內心掙扎。
有人推門而進,手上端著一碗餛飩麵擺到他面前,又合上窗,拿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少爺,吃點東西吧,晚飯你都沒吃什麼。”
蘇應麒笑了笑,放開手中的畫,把毓官抱進懷裡,頭擱在他的肩上,這個時候最體貼的只有小兔子。
“語冰哥哥把自己關在房裡生氣,尚大哥回了學士府,楚大哥送皇上回宮,何大哥眨眼又不見了。”毓官把情況一一報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又開口,“少爺,你真的要去救那個六王爺嗎?”
“毓官也不喜歡他嗎?”
“毓官不認識他,但是毓官相信少爺喜歡的人,就像楚大哥,雖然總是一臉冷冰冰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欺負過毓官,大家一直都對毓官很好。”
蘇應麒拿鼻子磨了磨小兔子的脖子,誰會欺負你這隻天底下稀罕的天真小兔子啊,會遭天打雷劈的。
“那毓官是支援少爺去救那個六王爺了?”
“毓官從來沒有懷疑過少爺。只是語冰哥哥好像很不開心,大家似乎對那個六王爺的印象都不好,我擔心少爺你難做。”
“毓官,有沒有想過不叫我少爺?”
“少爺就是少爺啊,那叫什麼?要改叫王爺嗎?”
“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蘇應麒離開溫暖的身體,把小兔子放正在自己的腿上,“我不是有名字的嗎?”
“恩?”毓官疑惑的擰起了秀眉,好像碰上了天大的難題,“毓官不明白少爺的意思。”
“叫我應麒。”
“”毓官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呆了。
蘇應麒含住小兔子微張的唇,舌尖舔過牙齒,舐過每一寸,摟緊了對方的腰,往自己腰上貼,舌尖畫著臉部精緻的輪廓,呵氣在耳畔廝磨。
“毓官,我想要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