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災禍。我已經寫信回去,辦好爹孃他們的身後事,就會去找他們。”
“你在想什麼?”蘇應麒奇怪的扳過尚玄的肩,眉宇間隱隱透著怒氣,“我知道你因為你們尚侯府的事心情不好,這些話我就當沒聽見。參湯快涼了,來,把它喝了,乖乖睡一覺。”
“我沒跟你開玩笑。”尚玄推開蘇應麒遞上來的參湯,沒把握好分寸,好好一碗參湯全灑在了地上。
“他們都跟你們斷絕了關係,還會接受你嗎?”蘇應麒伸手去攀前者的肩,卻被避開,“你一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今天鬧什麼彆扭?再胡說八道我生氣了!”
“你生氣?”尚玄像是看到滑天下之大稽,悽然一笑,“是誰把我的手抵在他的心口,告訴我,我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我知書達理,所以就必須支援你去找何洛雲,而自己一個人回家躲起來抱著我爹孃的遺物哭嗎?”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我第一時間趕回來了。”
“在你找到何洛雲之後的第一時間,對不對?”
“你別這樣,我會擔心的。”蘇應麒剛伸出手,就被拍開了。
“你擔心我?我被陵揚的百姓唾罵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一路被扔雞蛋蔬菜走進我家的時候,你又在哪裡?蔡衛的餘黨視我為叛徒,百姓認定我是奸賊,朝廷對此不聞不問,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裡?你在忙著找你的何洛雲,我根本連寄封信給你的地址都沒有。”
“尚玄,你不要這樣”蘇應麒抓過歇斯底里的人,費盡力氣擁入懷中,“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就全說出來,要打要罵都可以。”
“你真的很過分你明明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為什麼還要騙我這些夜晚,我都夢到我爹,他罵我不孝,罵我出賣他,罵我背叛尚家我不想的,我是要救他們的啊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蘇應麒任由尚玄將滿腔的悲憤發洩在拳頭上,失去家人的痛,他更刻骨銘心。
夏夜的晚風憋的人心胸悶。
等到尚玄打累了,蘇應麒把睡意朦朧的尚玄抱到床上。點上蚊香,放下帳子,他回頭看了眼睡夢中還在低聲泣訴的人,悄悄離開了房。
合上門一轉身,就看見廊柱上倚著一個人影,月色掩映下背光的白衣讓蘇應麒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他喊出那句‘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何洛雲跟上蘇應麒,頓了頓,問道,“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需要的是發洩,不是事實。”
“你連夜趕路晝不停息摔下了馬,足足十天下不了床,腳一沾地就不顧大夫叮囑日夜兼程,是我點了你的穴讓你養了半個月的傷,才導致你回來晚了。”
“這不是理由。找到你的前一天,我知道了蔡衛事敗遷怒尚府誅殺尚家的事,偏偏那個時候得到你出現的訊息。我原本以為趕得回來”
“你為什麼對每個人都那麼盡心盡力?”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不能狠心棄你不顧?”
何洛雲目送著蘇應麒落寞的背影遠去,苦笑著低下了頭。
因為你是個多情的大傻瓜,喜歡就可以包容一切
蘇城郊外,烈日當空。
蘇應麒拔除墳頭的雜草,整理出一片乾淨的地方,額頭滲出細汗。擺上祭品,焚香燃燭叩拜。
燭霧渺渺,香菸嫋嫋,蟬鳴不絕於耳。
“爹、娘,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再這樣叫,你們對我的好,我會永遠銘記在心。蔡氏父子已經死了,姐姐的心願也了了,你們可以安心了。還有你們要是在下面碰到楚大娘,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這一世我沒機會叫她一聲娘。蔡光耀瘋了,她也可以瞑目了。”
淺呼吸一口,蘇應麒抬頭看了眼仲夏火辣辣的太陽,起身拍去褲子上的灰塵,趕緊躲到何洛雲撐的傘下,拿手扇風。
“怎麼了?中暑啦?”
“沒什麼。”何洛雲心虛的避過蘇應麒的視線,“舒重韜拒絕了鄞王的提議,發誓在找到十四皇子之前不會把大景拱手讓人,可是鄞王這次圍京救景又撥款振興大景的行為收攏了很多民心,而且他提出的賦稅制度很合民意,全國各地雲集響應。國不能一日無君,如果舒重韜再找不到人,恐怕不妙。”
“其實,如果鄞王能做到以民為天,以法治國,以仁撫政,能給大家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這個天下是大景還是鄞國,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