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茵終忍不住將心中積攢了許久的情緒發洩出來,“他生病疼痛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教你的大兒子認字習武;他寒毒爆發最需要父親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想必那時你正帶著你的寶貝兒子在山間捕獵歡聲大笑吧。”
“洛茵,我……”傅景煥想要解釋,但嘴裡苦澀成一片,他既然不知道從哪裡開口。這次傅昀塵寒毒爆發差點死去的事情,作為一個父親,他確實是失職了。要是兒子有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雲洛茵會變成什麼樣子。
“夠了,傅景煥。”雲洛茵眸中盈滿霧水,她哽咽了下繼續說:“請你們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塵兒,滾。”
她曾經還抱有一絲奢望,希望他的塵兒能得到父愛,所以七年來從未在兒子面前抱怨過什麼,可是現在她實在忍不下去了。之前廂房裡的對話她在外面都聽到了,這對父子表面上是對兒子關心,可何嘗又不是一種炫耀父子情深的表現。對於從小缺失父愛,經常躺在床上不能行走的塵兒來說,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雲洛茵在此時此刻徹底的想通了,奢望畢竟只是奢望,還不如直接斬斷不該抱有的幻想還痛快些。愛已成殤,既然她的塵兒得不到應有的父愛,那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洛茵,你不要這樣。”傅景煥是有苦說不出,看著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緒失控的愛妻,他心疼得只想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安慰一番,可他知道以她倔強的性子,只怕還未近身就會遭到更嚴重的反抗。
“我最後說一遍,滾出去。”雲洛茵一刻都不想再見到這對父子,她捂著胸口氣急敗壞的指著門口堅定的說。
傅景煥見雲洛茵嬌柔的身軀帶著輕顫,他不忍她在動怒傷了身子,只能重重的嘆口氣,拉著傅昀喧離開了房間。
雲洛茵此時才忍不住痛哭出聲,傅昀塵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說:“娘,你還有我。”
將心中的憋屈發洩出來也好,他並不清楚兩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可隔著一個平妻和嫡長子,想必她娘心中的那根刺是永遠都挑不出來的了。
“我沒事。”痛哭一番,雲洛茵的心裡舒服了很多,她擦了擦淚水,溫雅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恩,娘有你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修煉是指風水玄術方面的修為境界,不走玄幻修仙路線~~~
☆、小面癱
傅景煥在寺中的期間,一直想來探望母子倆都被雲洛茵身邊的沛菱攔了下來,又過了幾天,他因為朝中的公務只能離開淨清寺。
雲洛茵是侯府夫人,她並不能在淨清寺多呆,在住了半個月後就被侯府多次派出的管家接了回去。她心中雖然不捨兒子,但也知道將兒子留在淨清寺養身子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留下兩個特意請孃家找來的小童就離開了。
傅昀塵知道她娘身邊的四個侍女會武功和醫術,加之那個便宜爹確實隱秘的保護著,所以他美人娘留在侯府是安全的。
時光悠悠流淌,一晃,一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淨清寺後山的一片梨花林中建了一座涼亭,亭中有一方石桌和四張青石椅,石桌旁邊放著一個小爐子,上面燒著一把銅壺。
石桌比較大,左側擺放著一隻紫砂壺和兩個小茶杯,右側放著一副棋盤。
一陣春風吹過,四周梨樹上的梨花層層疊疊的隨風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就飄落而下,伴著一陣陣的清幽茶香化作樹下的花泥。
亭中坐著一大一小兩個白衣身影,聚精會神的對弈,彷彿和這片梨花林融為一體,說不出的和諧。
“大師,你輸了。”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亭中的白衣男孩將最後一顆棋子放到棋盤上,臉上帶著抹不符合年紀的淡然神色。
對面年長的白袍和尚失笑的將手中的白色棋子放到棋笥裡,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笑著說:“和昀塵下棋就是暢快。”
這兩人正是傅昀塵和靈慈大師,兩人現在的關係亦師亦友,相處得十分融洽。
“和大師下棋,昀塵也感暢快。”傅昀塵眉宇間帶著濃濃地笑意,他和靈慈大師算得上是棋逢對手,每日下棋都各有輸贏。這位得道高僧是他遇到過棋藝最高的人,每每對弈總能有種酣暢漓淋的快意。
就在兩人談笑間,突然有一名身姿修長、面容俊雅的年輕男子揹著一個面色發黑的小男孩闖進了梨園。
“大師,請你救救我弟弟。”男子很快的走到涼亭邊,面帶急色的看著靈慈大師求道。
傅昀塵見來人雖然因為焦急趕路顯得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