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氣,都沒給你身像樣的衣裳。”
“主子真好,只怕天下沒幾個主子是這樣待下人的。”嫣兒的聲音有些沙沙的,眼睛溼潤潤的,像是要哭出來了。
“你這個笨蛋丫頭,我把你當自己姐妹,什麼時候把你當下人了。”我捏了捏嫣兒的臉,生平最怕煽情場面了,“好了好了,你在這樣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將禮物分了分,才發現分完以後自己就沒有什麼了,不過有阿雲就夠了,我也不稀罕這些俗物。
正思量著這些東西怕是隻有夜魅才能送到,轉念一想,夜魅應該被我弄得很冤枉,再也不想理我了吧。
下意識地瞥到鏡中夜魅送我的簪子,我竟一直戴在頭上,即使不如其他首飾這般華麗,卻是珍愛萬分。
我心中一抖,暗惱自己的搖擺不定,明知自己已經倒向了阿雲,跟夜魅便是不可能的,卻仍是這般貪心的捨不得。
我猶豫著,摸著夜魅送給我的簪子,緩緩地取了下來,藏銀原本古樸的質地更有些暗淡,精緻的拔絲花紋,上面的小寶石依舊閃著幽幽的光。
“唉”,我嘆了口氣,小心地將簪子用我一直藏在櫃子裡,繡了個“魅”字的帕子包好,收到了首飾盒裡。
待嫁自有事端來 第一百回 又有事情忙
“主子這麼喜歡這支簪子,為何”嫣兒見了疑惑地問。
我看了眼剛合上的首飾盒,據說是江南的漆器,黑色的底,上面是點點紅梅,大方貴氣,聽嫣兒說,連同梳妝檯上這些香甜的化妝品都是阿雲特意選了樣式,讓人送江南帶給我的。
“你可知這簪子是誰送的。”我暗暗咬牙,告訴自己不能當斷不斷,否則只會讓三個人都受到傷害,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是魅公子?”嫣兒想了想,猶豫地道。
我點了點頭,“正是,所以我不該耽誤他。”
“主子”,嫣兒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似是想安慰我,遞上了早上夜魅送來的糖葫蘆。
嫣兒有些悵然地道,“奴婢看得到,魅公子對主子的好不是假的,主子對魅公子的在意也是真的,若不是王爺,只怕”
我訥訥地接過糖葫蘆,小心地撕開已經沾了些灰塵的糯米紙,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蜜糖甜得讓我忍不住吮吸起來。原來有些情感並非想當然般的脆弱和不堪,糖葫蘆也有它的美。
我順著嫣兒的話想著,若不是阿雲,只怕不,沒有這樣的假設,阿雲就是我的良人,雖然油嘴滑舌,有時還動不動翻臉,但是他的存在絕不是任何人能取代的。
“才不是這樣,我喜歡阿雲,甚至比喜歡要多一點,我想嫁給他,也想跟他過一輩子。”我突然大聲地道。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坦然地表達自己對他的情感,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的勇氣有些不可置信。
嫣兒狡猾地笑了,“主子終於有了自己的決斷。”這鬼精的丫頭,原來時而誇誇這個,時而贊贊那個,是想讓我仔細權衡,找出我的真命天子啊。
“好你個丫頭,連你主子都算計,看我怎麼罰你。”我一時被她笑得囧了,呵了雙手咯吱她,她嬌笑著躲開。
“奴婢錯了,哈哈哈奴婢不敢啦饒了哈哈”嫣兒被我直咯吱地無力反抗。
深夜裡,寂寥的儲秀宮被我們倆的笑聲灌滿了快樂。
篤篤——有人敲門。
我同嫣兒對視了一下,這個時辰了,誰會來。
嫣兒開啟門,是豔青姑姑,“阿史那姑娘。”她對我微微一福。
“豔青姑姑不必多禮,請坐吧,深夜造訪所為何事?”自打我道破了她的突厥身份,我們只見就有了一種默契,她也似乎暫時放下了對阿雲的迷戀。
嫣兒為豔青姑姑端上一杯茶,豔青姑姑不說話,只看著嫣兒,我忙道,“姑姑放心,嫣兒是自己人。”
豔青姑姑微一點頭,“姑娘當日讓我想辦法幫冷綵女,如今有一方法可以幫她,但需要姑娘出面替她爭個機會。”
我不言,靜聽豔青姑姑的下文。
豔青姑姑方道,“姑娘可知道瑞王爺迎娶您之時,皇上會為他大宴群臣,即使是綵女也可參加,只不過獻藝須得有人舉薦,姑娘手上便是有一個節目的名額。”
我一下子知道樊花為何想來找我了,大概也是為了這個,至於其他跟我一起入宮的妃嬪們,想來還沒摸清形式吧。
不過她們也不想想,她們的後臺——那些個有地位的妃子們怎麼可能推薦她們給自己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