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硬氣,見到好吃的,立刻張了嘴。本以為這傢伙還會蠻不講理地不管我,沒想到雖然態度不怎麼溫柔,倒也算是服務周到。
“笑什麼這麼開心,莫不是在想他?”賀蘭凌冷冷一笑。
他?我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阿雲。我剜了他一眼,“別‘他、他’或者‘那個男人’什麼之類的喊他,他又不是沒有名字。”
“呵,你倒是護短。”賀蘭凌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將勺子往碗裡一丟,我簡直不明白他是不是跟我有仇,見到我就沒有過好臉色,真是搞不清他是幼稚還是什麼。
“我要吃東西。”我反正皮厚,再有這賀蘭凌對我沒什麼好印象,我也就沒必要拌什麼乖巧。
賀蘭凌將粥送到我的嘴邊,我趕緊張口,熱乎乎的感覺讓我懷念極了。雖然我一向對白粥這種沒味道的東西不怎麼感冒,此時吃來,卻也覺得美味至極。
“慢點,我府上白粥管夠,沒人同你搶。”賀蘭凌不由放慢了把粥送到我嘴邊的速率。他雖然說得是關心我的話,可這態度總讓人覺得可愛不起來。
吃了幾大碗白粥,我摸了摸已經圓了的肚子,這才覺得生活真美好。
吃飽喝足了,有些事我也該問問了,“賀蘭凌,當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豔青怎麼會突然這麼說,我又怎麼會在這?”
“對不起。”賀蘭凌悶聲說,眸子垂了下來,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眸,讓我看不見他的神態。
看來他真的是和嶽芷雪有勾結,所以豔青才會臨了反咬我一口,好狠的心啊。我還聽聞豔青說賀蘭凌與“我”一起生活了好些年,沒想到要犧牲我的時候卻是如此的義不容辭。
“我明白了,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各為其主麼,你效忠突厥王,自然有你的取捨。何況你不是還救了我的命,也算是兩不相欠了。”我不知為何,只覺得心中絞痛,我知道這是屬於這具身體的悲傷。
賀蘭凌聽我這麼說,猛得揚起雙眸,震驚外加難過地瞪著我,似是不相信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當是我要害你?”
我不言,不懂他為何會如此激動,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判斷他如此之舉是真是假,或者說,是不是另一場陰謀。
賀蘭凌聞言,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也不笑了,就那樣眸色幽幽暗暗的看著我,“我不懂你只是失憶,又不是換了一個人,怎麼會這樣。”
說罷,賀蘭凌端了碗和粥盅,不肯再看我一眼,便起身打算出去。
我揚了揚眉,心卻不自覺地沉了下去,就像是心裡空了一塊,有什麼嘩啦一聲碎了。“賀蘭凌,我以前怎麼了?”我追問道。
賀蘭凌遠遠地看著我,隔著紗帳,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最終遙遙傳來他的一聲輕嘆,“你沒什麼。”
好吧,沒什麼就拉倒,沒什麼就別一副慘兮兮,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你似的,我在心裡暗暗抱怨道。
賀蘭凌出去不久,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我想上廁所。
我忍,我忍
進來了一個女子,是方才那個水晶一般的姑娘。“小依你可好些了?”她替我掖了掖被角,勉力朝我笑了笑,我卻看得出她似乎很難過。
“我好多了,謝謝你關心,你要怎麼稱呼?”我笑著問道。
“你當真不記得了?”我看她眼中閃過霎那的光華,隨即又暗淡了,緊接著,又恢復了常態。她這神情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想等她有所解釋。
那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陸姝岑,你以前叫我岑岑。”她似是以前同我關係不錯,提到這個,臉上是甜美安靜的笑。這才是個正常又美好的女子啊,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獻媚爭寵的可愛女子。
“那你同陸奶奶是?”我聽她姓陸,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們竟有幾分相似。
岑岑一聽到陸奶奶,臉上立刻出現了甜美天真的笑容,“那是我奶奶。”奶奶?!我寒,陸奶奶竟然真的是奶奶級的人物,還是看起來只有三十餘歲容貌的奶奶。
“岑岑,你跟我說說,我到底昏迷多少天了,都發生了什麼事?”我估摸著她一定會告訴我。
果真,她抿了抿唇,道,“你已經睡了五六天了,我們都好擔心你。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他真不知該怎麼辦。”
岑岑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是誰?”我沒辦法分擔她的痛苦,只是疑惑地問道。
岑岑一愣,隨即苦笑,“忘了真好,什麼都可以不記得了,如果可以選,我寧可忘了的是我,也許你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