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再次活躍起來,頻頻相互敬酒,說起了在朝鮮時的艱苦生活,jī烈的戰鬥,酒漸漸的喝多了,話越說越隨便,當年的殠事不斷的被每個人說起。
“王勇,你說說,當年你領著程祥坤兩個人追擊敵人害怕沒有”大頭藉著酒勁說道。
“我當時是累的氣都喘不上來了,後來看到黑壓壓的一百多敵人聚在公路上,把什麼都忘了,光剩著害怕了,要不是排長在旁邊,我是說什麼也不敢衝上去的”程祥坤給王勇夾了口菜說道。
“我那會兒是豁出去了,一排打的都沒了人,光想著我們是一個排的人,不是兩個人,就衝上去了,也是那幫偽軍不禁嚇,都趴那投降了”王勇笑著說道。
“呵呵,排長就是膽子大,帶著我們幫新兵打平壤外邊的車站,人都跑散了,他一個人幹掉三十多個敵人,把我們一個排的任務完成了”程祥坤訕笑著說。
“財mí叔叔,我爸有那麼厲害嗎?我記得xiǎ0時候,他讓人家欺負到都是笑著跟人家說話,一點脾氣都沒有,不像有血xìng的人啊”王世強碰碰邊上的財聲地說道。
“你爸沒血要不是你是他兒子,就衝你這句話,我揍你個半死,你看看這桌上的人,哪個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誰敢說你爸沒血喝的有點多了,拍了下桌子說道。
子就是欠收拾,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當兒子的都不知道”謝三站起身拍了王世強一巴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王勇身邊,“二哥,你把衣服脫了,讓這個xiǎ0子看看,什麼叫血
“你數數,你爸身上有多少傷疤,數得清嗎?你再看看,他身上的傷疤有一塊是在後邊的嗎?”他不由分說將王勇的上衣扒了下來說道。
王世強看看父親的一道道傷疤糾結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彼此,數也數不清了。你看看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榮譽,等你身上有了這些的時候,才能叫做一個真正的男人”謝三噴著酒氣說道。
“你爸爸十多歲就參加了遠征軍打日本,得過國民黨的雲麾勳章,衛國盡忠;在朝鮮大功立了五次功四次,被授予二級英模,他無愧於一個戰士的稱號;為了追求愛情,他...”秀才看看楚瑩不敢說了。
“敢做,有什麼不敢說的,你爸當年為了打敗情敵,帶著秀才還有我,挑了師部的警衛連,我們四個人打的他們一百多人滿地找牙,你現在到你們師警衛營問問,他們肯定還知道這段往事”賴子站起身說道。
“哈哈,我們為了連長的愛情喝一杯,當年我可是陪著他蹲了好幾天禁閉的,是吧營長”財mí對大頭說道。
“媽的,你們都鬧翻了天,還不該把你們關起來嗎?”大頭笑著說道。
王世強看看父親,把衣服幫他穿好,忽然覺得父親真的是一本大書,自己可能一輩子也讀不懂,他立了這麼多大功,卻安於清貧,有這麼多輝煌的過去,卻從不向人提起,安心在個清水衙mén裡當了半輩子xiǎ0職員。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想想四連三班多少次被打得剩下一個人,咱們四營在前邊打了一年,人幾乎換了一個遍。看著戰友們一個個的倒下去,心痛啊,為了勝利可你又必須命令他們衝上去,很多次我都在想,倒下去的人是我該多好,我就可以不用看看戰友們一個個離開,可是老天爺一次次的把我又留了下來...多少人都埋在了三八線南邊,到現在回不了家,比起他們來,我有兒有nv,有吃有喝,什麼都不求了。”王勇猛然喝乾了杯裡的酒,眼淚滴了下來。
酒宴一直持續到午夜,每個人都喝多了,他們高聲談論,吼著曾經唱過的歌,盡情的宣洩著思念,說起各自的坎坷,這些年的起起伏伏,跌跌落落,他們吐lù著從未跟家人說起過的煩惱,憂傷,給人的感覺好像世界上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他們就是一群肝膽相照地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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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王勇和楚瑩來到鴨綠江畔,那裡是他們渡江的地點,在渺渺的晨霧中,王勇將一瓶酒倒入江中,楚瑩將一束金達萊拋入江中,滔滔的江水將它們帶向遠方兩人久久的凝望著南岸,默默的呼喚著流落在異國的十八萬兄弟的忠魂,盼望他們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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