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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橫貫金陵城,十里秦淮,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漿聲燈影構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奇觀。
一艘巨舫悠悠盪在河道中,舫周環伺的一眾悍猛侍衛,告訴大家這一是艘官舫。
三層高的舫臺上甚為寬敞,一風度極佳的濁世佳公子搖扇坐在其上,獨覽這秦淮風月,朱唇玉面,星目朗朗,眉宇間透著股傲氣,此刻卻目注神光望著舫倉。
重重輕紗垂下的倉中,一張大床橫在當中,床上一絕美豔婦玉體橫呈,伏在上邊,雙眸閉著,枕著自已的臂,床的四角上各跪著一個俊美無雙的不到二十多歲的小太監。他們伸出修長如玉的手為她輕揉緩推。
豔美婦人,玉容冰潔,絲毫不顯浪態,閉目享受著四個心愛貼身太監的按揉,口中嬌吟著,卻與她那不動絲毫情慾的俏臉兒極不協調。
舫臺上的俊偉公子呼吸為之急促,強壓心中的滔浪道:“三娘,我已照你的吩咐,將‘金玉福’在金陵的總管和他老婆收押了,而且這對夫婦果然是武林高手,只待請示了三娘,我就將那女人先充入隨軍妓營吧。”
裡邊的豔婦,柳眉微挑,淡然自若的道:“你那點鬼心思,還想瞞我?先說說你是否已對她施暴了嗎?”
“三娘不點頭孩兒哪敢。”
“這回算你聰明,不然你叫我奶奶我也救不了你。”
“三娘請明言,”俊公子嚇了一大跳,劍眉挑起。
“你知道多了對你不利,你掌握好尺度就行,‘金玉福’不是誰都能惹的起的,三娘只是迫一個人出來,”
俊公子大愕,“是誰如此值的三娘勞師動眾?”
豔婦輕描淡寫的道:“你夢裡那個心上人,式靈鳳。”
“啊你是說她和‘金玉福’有關?”
“嗯,八九不離十,所以你別色慾薰心,壞了我的大事,我叫你這輩子翹不起那棒子來。”
俊公子正是金陵王的長子式天龍,豔婦赫然是金陵王的寵妃泰珊。
“三娘,龍兒哪敢,”
豔婦驀地鳳眸睜開,神光灼灼罩向他,“你膽子還不夠大?把他夫妻倆剝光吊於衛所,還要怎麼樣?”聲音已轉厲。
式天龍冷汗透背,“三娘,龍兒這就去重新安置他們。要不”他做了手刀式一比,目中閃過狠辣的焰芒。
“你若自信能避的過‘四大血殺’的追殺,你就為所為吧。”
式天龍虎軀巨震,兇焰盡褪,“三娘,龍兒知錯了,你知萬救孩兒一回吧。”
“還不給我滾。”
“是,是。”
式天龍由巨舫邊上的小快舟接走,在朱雀橋登岸。
此時身邊已轉上了數人,都是修高深的武林中人,其中有一個四旬左右的男子,儒袖飄飄,一付飽學之態,伴在他身邊,瞅了眼橫亙在秦淮河中的巨舫,眼內掠過一絲精芒,式天龍的神情顯的有些陰鷲不舒。
“這個賤女人,越來越囂張了,她哪把我當小王爺看待了,招之既來,揮之既去,”式天龍咬牙道。
“少王爺,該忍則忍,麗妃手握十萬精銳兵權,她弟弟泰盛更是一等一的虎將,這姐弟倆都是熟讀兵書之人,在金陵除了王爺這外她們是一手遮天的。”
“哼,父王實在糊塗,信賴這個挨棒子的騷貨,你獻的計已經失敗了,她根本就不上當,白讓甘縱受忍。”
“少王爺的意思是麗妃根本看不上甘縱?”
“她以前曾說過甘縱是罕有的智士,胸有丘壑,更知這甘縱是花場聖手,少有的美男子,可我覺的並不向傳聞中的淫蕩,或許她那手段只是為了迷惑父王吧。”
那中年男子卻不以為然的道:“少王爺放心,甘縱遲一天受寵,他可是由二少王爺親自推給麗妃的,任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甘縱是我們的人。”
“不能全指望著甘縱,充其量他只算個不稱職的眼線,能在清涼別府呆下去就不錯了,你馬上傳令回去,把那‘金玉福’的男女收回監去,看好了,這兩個人很重要。”
“是。”
正行間式天龍感到前方隱隱有股子殺氣,他本身修為相當高明,式氏神出鬼沒學也悟破了十之五六。
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絕美身姿,修長高頎,玲瓏婀娜,一襲翠綠衣裙的女人正緩緩轉身遙遙註定他。
瑩白如玉的面孔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有若寒星的明眸透出深高莫測的神色。
這,這不是朝陽公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