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他動不動就大小聲,或是拍桌嚇人的西門烈,不以為意地略過他的怒氣。
“因為我從來就不想當官。考一個秀才,已經是我能讓步的最大極限。”當個西門家的養子,是不能讓阿爹失了顏面,所以他才照著阿爹的吩咐去把秀才考到手,不過。也僅此而已。
“當官有什麼不好?”西門騾萬分不解他到底是哪裡不滿,“以你的天資,你本來就應為朝廷效力才是人盡其才。”所有的兒子裡,就他最是聰穎,他可以成為他最大的驕傲的。
西門烈指出重點,“天資人人皆有,可是志向人人不同,你在為我安排一切之時,你忽略了我的心願c”
西門騾愣了愣,稍微冷靜下來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
“你有什麼心願?”從小到大,也從沒聽他說過他有什麼心願。
他冷靜的陳述,“我只想在武藝上鑽研,習武是我最大的樂趣,當年我會不顧你反對去拜師學藝的原因就在此。”
“可以。”西門騾稍微讓了一步,“若你不想當個文官,那你可以去當個武官。”有個威武風光的武將兒子也滿不錯的。
“武官也是官,我想當的不是官,而是江湖中人。”武官?那有什麼差別呀,他是要徹底跳出這個框框。
“江湖中人?”西門騾臉上盡是嫌惡的神情,“那跟草寇盜匪有什麼不同?”
“也許是沒什麼不同。但我會很自在、很快樂”上回去了一進北嶽後,他更是確切的認為,他所追求的生活,就是那種不受拘束的江湖中人生涯。
“你一個官宦世家的子弟,要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平民攪和在一塊?”西門騾搖著頭大力地反對,“不行,我不同意!”他是自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兒子,怎能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處在一起?
“我本來就是個愛管聞事又愛爭強鬥勝的人,和那些平民湊在一起,比起我在這處處受到拘束的總督府裡好過太多了。”他只好說出他沒法當官的原因,“若是當官的話。我是絕對當不了一個好官,因為我根本就不屬於揹負責任的那種人,硬強迫我去做,只會適得其反;我不想對不起百姓。”
西門騾冷冷低嘲,“哼,當個江湖中人能成什麼大事大業!什麼前途也沒有!你是想要丟盡我的老臉嗎?”
西門烈硬忍著快冒出來的脾氣,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又再這個時候跟阿爹翻臉,他這次一定得把橫梗在他們之間的事情解決掉。
他轉了轉眼珠,忽然想起他還有一個法子和一個人可以利用。
他千辛萬苦的把靳旋璣拉來這裡,總不能不好好利用,而現在,就是靳旋璣貢獻一已之力的時候了。
“阿爹,當個江湖中人也是不容易的,尤其想要在江湖上佔有一席之地,那可要經過比京試還要激烈的競爭。”他故意裝出一副很艱難的模樣。
“喔?”沒看過這個聰明的兒子會遭遇困難的西門騾,愛子之心又緩緩跑出來了。
他更是哀聲嘆氣,“江湖上有五大名嶽,每一嶽裡皆有一位盟主統領,想要當上盟主可是一件滿困難的事。”
“那有什麼困難的?”眼見他那麼悲觀,西門騾更是忍不住想一知詳情。
“難羅。”他撐著下巴幽幽長嘆,“就拿咱們華山來說好了,華山雖然時常論到論個不停,但華山盟主的選拔卻一年只有一回,而能當上華山盟主的人,更是千百名高手中選出來的高手。”
“什麼高手中的高手?我怎麼就從來沒聽過什麼盟主這玩意?這世上哪有人的功夫會比我兒子強?”開始上當的西門騾,在不知不覺間已被他的激將法給挑起騾脾氣。
西門烈嘖嘖有聲地對他搖首,“你是沒聽過,不過你看過一個武藝高強的嵩山盟主。”
“我看過?”西門騾緊皺著想後,“誰?”他兒子都沒拿到盟主之位,居然有別人拿到,還跑來他的面前耀武揚威?
“靳旋璣。”西門烈不慌不忙的把炮灰的名字能奉上。
西門騾拉大了怒嗓,“那個草包平民?”
“嗯,他已經連任嵩山盟主三年了,他還是歷屆嵩山盟主中,武學造詣最高的一人。”他開始捧起平時脫線脫線,可是真正動起手來,卻無人能敵的靳旋璣。
“他也是個當盟主的料?”可恨啊,上回他應該把靳族璣給徹底充公,並且送到塞外充軍,不準來和他的兒子搶。
西門烈說完了實話,又編派起謊言,“是啊,他還是四年才進選一次的五嶽盟主最佳人選,而且他本人還說,這世上根本就沒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