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爭光,兒沒有別的要求,只請母親答允。”
東方鳳凰對三兒溺愛之極,不僅因為他長相俊美,幾乎和自己影子差不多,還因為大兒鎮守邊關,常年在外;二兒是御林校尉,人在京城,可是難得回家,所以她對小兒子有求必應。三公主笑道:“去太學院長見識是好事,不就多花點錢嘛,媽同意,你叫胡安辦理就是。三兒,坐這陪媽說會話兒。”
胡長生一聽母親答應了,立刻起身道:“媽,現在不行,兒忙得很,以後有機會再陪您聊,我必須讓胡安辦手續。”
話未說完,一溜煙跑遠了。
東方鳳凰望著三兒的背影,悵然若失,感嘆道:“孩子大了,半點由不得娘,學習再刻苦,也應該注意身體,否則”
她對兩丫環道:“你們說是不是?”
“夫人,您有大福呀,三少爺文武雙全,人人都誇讚他。”
“是呀,還有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啊。”
東方鳳凰無奈地笑了,自己辛辛苦苦把三個兒子撫養成人,翅膀硬了,一個個飛遠了,沒人再願意陪娘說話嘮嗑兒,自己只能和丫環唉,罷啦。
太學院是聖國官辦最高學府,三十二位著名教授分別講授國學、太學、律學、書學、算學九百名學生,多為世家子弟,稱得上魚龍混雜。
胡長生進入太學院,很快結交了兩位朋友,一位是鎮國公之孫魯文進,一位是靜國公之孫高海峰。兩人年齡都不過二十,文武全才、風流倜儻。由於年紀相仿、家境顯赫、祖父輩位高權重,所以都堪稱芒四射的國胄或世胄,三人一見如故,很快交情莫逆。太學院講大課,管理寬鬆,學習全憑自覺,更讓三位年輕人如魚得水、百無禁忌、為所欲為,儼然成為學子們的領袖。
太學院建在城東,附近酒樓林立,更有八大青樓,遠近聞名,分別是金鳳樓、翡翠樓、美仙樓、環採閣、美錦閣、鑫雅閣、蒔花館、群芳院。每日歌舞昇平、芬芳羅綺、笑語嫣然,極具誘惑力,是吸引王孫公子大把花錢的地方。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胡長生和魯文進、高海峰吃喝嫖賭,頻繁出入藝館妓院,每日花天酒地,出手闊綽,對周圍人同樣慷慨大度。一時讚美之聲不絕於耳,人人都贊三少爺是“京城第一風流才子”他表面不置可否,心裡卻十分暢快。
眾人佩服胡長生,不僅由於他對待朋友有情有義,更可貴的是體恤窮人,街上隨便一個乞丐伸手,三少爺順手就是一兩銀子。天吶,試想天下有多少叫花子?如此給法,誰給得起?所以他還有一個“風流善人”的雅號。
胡長生有時喝多了酒,回想前生的清苦生活,忍不住心中苦笑。為花子們不受欺凌,終日打打殺殺,斤斤計較可憐的蠅頭小利。無論男女老少,或瘸或瞎、或聾或啞,文有唱花鼓的、數來寶的、打太平鼓的;武有叫街的、耍蛇的、公然打秋風的現在看來,無不寒酸透頂,可憐之極,簡直不堪回首。如今好啦,生命無憂無慮,有享不盡的榮華,還有數不盡的朋友。新舊對比,令人感慨萬端,自己再世為人,就應該享受生命、享受生活。所謂“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風流只為貧”以前真是白活了。
這天中午,胡長生、魯文進和高海峰在環採閣喝花酒。
三位風流才子傲倪得志、推杯換盞、高談闊論,三位風情少女濃妝豔抹、滿面春風、千嬌百媚。由於青樓女子身份殊然,不受禮教束縛,性情放蕩、活潑可人,所以深受文人雅士們喜愛。此時三位美妓倚在各自公子身上,一邊巧言讓酒,一邊打情罵俏。
胡長生在笑語聲中被灌了一口美酒,又得意洋洋地收穫了一個香吻,一時心生感慨,招手命妄八取來筆墨,揮毫作詩一首: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魯文進和高海峰看了,無不擊掌叫絕,這樣的好詩,天下少有啊!
胡長生肘邊的美女臉紅耳熱,依在公子身上哼哼嘰嘰,風情無限
高海峰高舉詩稿,興奮道:“兄弟,這首詩太妙啦,哲理隱現、通俗易懂,簡直一字千金,非才華橫溢之士不可得,愚兄實在佩服。”
魯文進搶過詩稿,搖頭晃腦朗讀一遍,興致勃勃道:“兄弟高才,足有八斗,為兄自愧不如。是啊,人生正該如此,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高海峰抬手笑道:“提起作詩,我想起一事,聽說翡翠樓來了一名詩妓,叫什麼齊西施,琴棋書畫樣樣皆精,不僅胸中錦秀,更絕的是美若天仙,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