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內爾說,“都準備妥了?”
莎拉檢查了一下肩上的小小的簡易袋。袋子一端有尼龍網線。網線遮著攝像鏡頭。“是。”她說。
“準備好了。”
他們一起向轉角處的那家大商店走去,“布萊德軍用/海軍舊貨商店。”
莎拉說:“我們在這裡幹什麼?”
“環境解放陣線購買了一大批火箭。”科內爾說。
她皺了皺眉:“火箭?”
“小的那種,輕型的。大約2英尺長。是1980年代華約裝置,名叫‘熱火’,已經過時了。手動,線導,固體推進劑。射程大約為一千碼。”
莎拉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這麼說來,是武器?”
“我懷疑這就是他們購置這些東西的原因。”
“他們買了多少?”
“五百枚,帶發射器。”
“哎唷!”
“喂,他們可能並不是愛火箭成癖的人。”
在門的上方,一面旗幟上用黃色和綠色的油漆寫道:
野營用具 彩彈 傘兵夾克 指南針 睡袋 還有更多更多!
他們進去時,前門響起和諧的音樂。
商店很大,雜亂無序,架子上掛的是部隊用品,地上雜亂地堆成一堆,也是部隊用品。空氣中散發著黴味,彷彿粗帆布的味道。這個時候商店裡人很少,科內爾徑直向收銀處址的那個年輕人走去,晃了晃他的錢包,要求見布萊德先生。
“在後面。”
年輕人看著莎拉,面帶微笑。
科內爾走到商店的後面。莎拉留在前門。
“噢,”她說,“我需要一點點幫助。”
“盡我所能吧。”年輕人咧開嘴笑了。他留著小平頭。大約十九或二十歲。他身穿一件黑色T恤衫,上面寫著“烏鴉”二字。手臂看起來彷彿精力已消耗殆盡。
“我想找個男人,”莎拉說著,遞給他一張紙。
“你以為誰都願意做你的男人。”年輕人說道。他拿起那張紙。
紙上是他們都認識的一個人的照片,這個人叫布魯斯特,在南極搭帳篷的那個布魯斯特。
“噢,是的,”年輕人立即說道,“我當然認識他。他有時來這裡。”
“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但他現在在商店裡。”
“現在?”她環視四周,尋找科內爾。但他在後面,跟商店老闆擠在一起。她不想給他打電話或做一些引起別人注意的事情。
年輕人踮著腳東張西望,“是的,他在這裡。我的意思是,幾分鐘前他在這裡。買了一些定時器。”
“你的定時器在哪兒?”
“我給你看看。”他繞過櫃檯,帶著她穿過一堆堆綠色的衣服和那些堆起來有七英尺高的盒子。她無法看清盒子背後的情況。她再也看不見科內爾。
年輕人回頭看著她:“你是幹什麼的。像個偵探?”
“差不多。”
“你想去旅行嗎?”
他們向商店深處走去,這時他們聽見前門響起了音樂聲。她轉身去看。在一堆堆防彈衣上方,她瞥見一個棕色的頭,白襯衣,紅領子,隨即門關上了。
“他走了”
她連想都沒想,便轉身朝門口疾奔而去,身上的袋子重重地打在臀部上。她跳過那堆餐具,使勁地囂奔跑著。
“嘿,”年輕人在她身後大叫道,“你回來?”
她砰的一聲甩門而去。
她來到大街上。街上是火熱耀眼的陽光和擁擠的人群。她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卻看不見白襯衣和紅衣領的蹤影。他應該來不及走到街的那邊。她到轉角處一看,正見他悠閒地從自己身邊經過,朝第五大街走去。她緊跟其後。
這個人大約三十五歲,穿著廉價的高爾夫球服,褲子皺巴巴的,旅遊長統靴髒兮兮的。他戴著有色眼鏡,留著一小撮整齊的鬍子。好像很多時間都在戶外,但不是建築工人——倒像個監工。也許是個建築承包商,建築檢查員之類的。
她設法看清一些細節,並牢記在心。她想逼得近一點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於是又遠遠地落在後面。“布魯斯特”在一扇櫥窗前停下來,專心地看了一會兒之後,繼續向前走。
她來到櫥窗前,這是一個陶器店,櫥窗裡陳列著一些廉價的盤子。她心想,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有人跟蹤他。
在鬧市區的大街上跟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