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指著模型“——就是幹這個用的。一旦你進入深水區,你可以選擇兩隻遙控手臂來放置這些裝置。你說的外接裝置有幾件?”
“有好幾件。”
“多於八件嗎?”
“噢,是的。差不多。”
“啊,你們說的是多次潛入,在任何一次特定的潛水中,你們只能帶八個或十個外接裝置。”他嘮叨了一會兒,然後看了看他們的臉,想搞清楚他們冷漠的表情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他們想租四個月,從當年的八月份開始。他們想讓達蒙把潛艇和補給船運到莫爾茲比港和新幾內亞島。然後到那兒去取。
“你去的地方不同,需要的航海許可證也不同——”
“我們以後再來考慮這件事。”那個律師說。
“潛艇上的工作人員——”
“這件事我們也可以以後考慮。”
“它是合同的一部分。”
“那就把它寫進去吧。怎麼都行。”
“租期結束時你會把補給船開到莫爾茲比港嗎?”
“是的。”
達蒙在臺式電腦前坐下來,開始填寫估價表。總共有四十三大類(不包括保險)需要填寫。他終於算出了最後的結果。“五十八萬三千美元。”他說。
那兩個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們只是點了點頭。
“預付一半。”
他們又點了點頭。
“另一半在你們到莫爾茲比港取貨之前由第三者儲存。”他對老主顧從來不提這樣的要求。但是由於某種原因,這兩個人使他心神不安。
“好吧。”律師說。
“另加百分之二十的意外事故費用,需提前支付。”
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但現在他試圖讓這兩個傢伙離開。但不奏效。
“好吧。”
“好,”達蒙說。“好了,如果你們想在簽字之前跟你們代表的公司談一談——”
“不用。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
接著,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達蒙:“告訴我,你是否滿意。”
這是一張二十五萬美元的支票。開自地震服務公司,可支付給加拿大海運。
達蒙點點頭,說“滿意”。他把支票和信封放在桌上潛艇模型的旁邊。
其中一個人說道,“你介不介意我做幾個記錄?”然後他拿起信封在上面胡亂地寫著。
他們走了之後,達蒙才意識到他們把支票給他之後就把信封拿走了。因此上面沒有留下指紋。
難道他真的患上偏執狂了嗎?
第二天早上,他這麼想。去加拿大豐業銀行存那張支票時,他順便拜訪了一下銀行經理約翰·金,要他查一查地震服務公司賬戶上是否有支票上寫的那麼多錢。
約翰·金說他立刻去查。
6 斯坦菲德利斯
8月23日,星期一
凌晨3時02分
天啊,太冷了。喬治·莫頓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從“陸地巡洋艦”上下來。這位鉅富慈善家一邊跺著腳,一邊戴手套,想讓自己暖和一些。
此時是凌晨三點鐘,天空中閃耀著紅光和落日的黃色條紋。寒風在冰島內陸崎嶇陰暗的平原上肆虐。單調的灰白色雲朵低懸於綿延數英里的火山岩上空。
冰島人喜歡這個地方。莫頓不明白為什麼。
不管怎麼說,他們抵達了目的地:正前方是堵巨大的、彎曲的、被汙物覆蓋的積雪和岩石壁,一直延伸到群山後面。這就是斯諾拉尤庫,巨大的瓦特納冰原的一岬,歐洲最大的冰帽。
開車的是一個研究生,他從車上下來,興奮地拍了拍手:“不錯,挺暖和的。你們真走運,這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八月之夜。”
他身穿一件T恤衫、徒步旅行時的短褲和一件淺色的背心。莫頓儘管穿了一件軟毛背心,一件棉質防風衣和一條厚重的褲子,但仍然覺得冷。
其他人從後座上走下來時,他回頭看了看。
精瘦、額頭上佈滿皺紋的尼古拉斯·德雷克穿著襯衫,打著領帶,風衣下是一件斜紋軟呢運動服,寒風打在他身上使他有些畏縮。德雷克稀疏的頭髮、鑲金邊的眼鏡以及那內斂的、不以為然的舉止,都向人們傳遞著他著意培養的一種學者的品質。他不希望別人認為他還是以前的他,那個極為成功的訴訟律師。退休後他成了美國一個重要的激進分子組織——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的主席。過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