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可以收到我的電匯。”
“我們用船運到哪裡?加拿大嗎?”
“你會在五個月之內,”彼得森說道,“收到送貨指令的。”
正前方,那座由黑川設計的超現代機場的弧形翼高聳入雲。彼得森慢慢變得沉默寡言了。
上了一個坡道,凌說:“我希望你還趕得上飛機。”
“什麼?噢,當然。沒問題。”
“你回加拿大嗎?”
“是。”
凌在國際候機廳前把車停下來,下車後與彼得森握手告別。彼得森肩上挎著他的旅行小包。這是他惟一的行李。
“好吧,”彼得森說,“我要走了。”
“一路平安。”
“謝謝。你也回香港嗎?”
“不回,”凌說道。“我要去工廠,準備幹活了。”
“就在附近嗎?”
“對,在富都。離這兒只有幾公里。”
“那好吧。”彼得森揮了揮手,消失在機場大樓裡。
凌回到車裡,駕車而去。當他下坡的時候,他發現彼得森把手機留在了座位上。他在路邊停下車,從肩頭向後匆匆看了一眼。但是彼得森已經走了。手機是用廉價的塑膠做的,在他手中顯得很輕。那是一種預付話費的一次性手機,不是彼得森的主機。
凌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他有一個朋友,也許能跟蹤那部電話和裡面的電話卡。多搞一點買主的情況,凌想了解得更多一點。所以他偷偷把電話裝進口袋,向著北方、他的工廠開去。
3 沙德·泰晤士街
5月21日,星期五
上午11時04分
理查德·馬洛裡從他的辦公桌上抬起頭來,說:“是嗎?”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臉色蒼白,身材瘦削,頭髮金黃,小平頭,長得像個美國人。他的舉止漫不經心,衣著樸實無華:腳上是骯髒的阿迪達斯跑鞋,上身是褪色的海軍運動服。他好像要出去慢跑而順便到辦公室看一下似的。
這裡是熱門的平面造型藝術商店“設計與探索”,位於倫敦塔橋下的舊貨市場區巴特勒斯碼頭,商店辦公室的多數職員穿著都很隨意。
馬洛裡是個例外。自從當上老闆以來,他總是穿著寬鬆的褲子,白色的襯衣。尖尖的鞋子雖然對腳是個傷害,卻很時髦。
馬洛裡說:“需要我幫忙嗎?”
“我來取個包裹。”那個美國人說。
“對不起,什麼包裹?”馬洛裡說,“如果是敦豪快遞的話,秘書會把它送到前臺的。”
那個美國人看起來有點惱火:“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