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歇了一下,才道:“據說這公孫元波與玉鉤斜有關。這訊息一傳出去,連東廠都大為震動,立時派出所有的高手大肆搜捕那公孫元波。”
姓魏的大漢訝道:“玉鉤斜是什麼物事?”
李隊長道:“兄弟也不知道。”
他的聲音突然也壓低了不少,使人一聽而知他內心有著沉重緊張的感覺。只聽他道:
“假如我知道玉鉤斜是什麼物事,則公孫元波老早就成為甕中之鱉啦!”
姓魏大漢更為驚訝,道:“這是什麼緣故呢?””
李隊長道:“因為我前幾天早上由於另一件大案子,奉命把守城門,盤查來往人車,抓到一個趕車的小夥子,當時從他口中,便聽到‘玉鉤斜’之名。當時我根本不知玉鉤斜是什麼,未加註意。”他停歇了一下,又道:“後來我又抓到一個女的,經過審訊之後,昨天才結束並將全案移送。魏大人也知道咱們規矩是到移案之時,原始詳細口供才一併送出,因此到了下午時分,薛大人才看到這份口供。於是其中那一句‘玉鉤斜’登時像魔咒一樣,不但薛大人驚訝得跳起來,還霎時傳到東廠那邊。那個趕車的叛黨小六子馬上被提訊,東廠方面高階人物也參加了。”
魏姓大漢駭然道:“玉鉤斜三個字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李隊長道:“誰說不是!一直審到半夜,才用一種邪門手法使小六子吐露真言,牽涉出公孫元波的名字。薛大人一聽,還道自己無意中把要犯殺死,因為他曾允許聶三娘帶走公孫元波並予處死,於是連忙親自出馬去找聶三娘。誰知道聶三娘已跑掉,還發現公孫元波未死。”
魏姓大漢問道:“薛大人見到公孫元波之面麼?”
李隊長道:“那倒沒有,但由於三個情況,卻可判斷公孫元波未死。一是從聶三娘衣物上得知她已逃走。因為她若是遭了公孫元波毒手,她的衣物便不可能被人完全帶走;二是公孫元波的屍身遍查無著;三是薛大人搜查時,發現有人逃走。雖然沒有追上,但確知這個逃走之人不是聶三娘。”
姓魏大漢道:“以薛大人的神通,逃人是不是聶三娘,萬萬不會看錯。不過這個能從薛大人眼皮底下逃走的人,可也不是等閒人物。”
李隊長道:“這個自然,所以薛大人才擺出這等陣仗,不然的話,抓一個小小的叛逆之輩,何須勞師動眾至此!”
他們靜默下來,可是仍然沒有走開。
公孫元波仍然坐著不動,並且還是以祝海棠的嬌軀覆蓋在自己身上,因為那些柴草本來就無法遮擋得住他們的身形。可是既然對方在火炬照耀之下也不曾發現他們,可見視海棠實在是大有古怪。倘若不是對方詐作未見,那一定是視海棠那一身黑衣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得以瞞過敵人的目光。
他沒有絲毫佔便宜的心思,然而祝海棠終究是個美貌少女,他豈能全然無動於衷?
坐在他懷中的祝海棠扭轉面龐向著他,同時又伸手拉住他的頭。公孫元波毫不遲疑,低頭吻在她的兩片櫻唇上。
祝海棠初時輕輕掙扎一下,旋即緊緊摟著他,丁香舌吐,也生出反應。
過了好一會,他們的嘴唇才分開。祝海棠靠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道:“我本是有話要告訴你。”
公孫元波一聽這話,登時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他竟然會錯了意,以為她向自己獻上香吻。
祝海棠又道;“我生平還沒有被男人親熱過,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公孫元波牢牢記住她說過油燈熄滅便當絕命之言,所以懂得他所謂“最後一個”的含意。祝海棠接著又道:“剛才我想告訴你,便是有關門口那兩個錦衣衛高手為何逗留不去的原因。他們乃是等候薛四爺前來。”
公孫元波吃了一驚,悄悄問道:“他們曉得你我躲在屋內麼?”
祝海棠搖搖頭,在他耳邊說道:“那倒不是。薛四爺有一次與家母閒談之時,曾經提到他獨創的搜捕手法,乃是以這頭靈警猛惡無比的狼犬為中心,配以兩名高手緊緊跟著。在中心共有三層包圍網,薛四爺親自把守最外面的第三層包圍網。”
公孫元波附耳道:“但第三層包圍網必定擴張得很大,如何把守得住?”
祝海棠道:“當時家母也這樣問他。薛四爺說第三層包圍網其實是他和四五個最強的高手,迅快繞圈賓士。由於他們已訓練有素,是以賓士之時,銜接得十分嚴密,再高明的敵人,亦無法悄悄遁出圈外。”
公孫元波尋思一下,才道:“這話聽來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