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你,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屠雙勝恭容道:“你也是很了不起的姑娘!”
房七姑擺擺手,溫柔地道:“好啦!你去吧!恕我不能相送了。”
屠雙勝點點頭,推開車門,輕捷地跨出車外。
房七姑側耳聆聽著一切聲息。不久,她聽到利刀砍在血肉上的“咧”的一響,接著又傳來重物倒地時的聲響。
她深深嘆息一聲,感到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沒有法子瞭解,她也不想了解,不過,能夠使屠雙勝毫不遲疑放棄生命的原因,她卻下了決心弄個明白,定要解開這個謎方能甘心。
黑沉沉的石牢中,漸漸有了光線。雖然這些光線很微弱,石牢內仍然相當的黑暗,但在久錮於此的人看來,卻已明亮得有如白晝了。
“又是一夜過去啦!”步無影哺哺地說,眼睛仰視著高處那一團光線。由於這一點點天光射入,所以他能夠得知白天和黑夜的更替。“已經過了七天啦!但還不知屠老大的兇吉如何?”
他這七日七夜,想的只是屠雙勝有沒有逃過森羅宮的追捕?當然他並不只是空想,還趁那申四姑每日送兩次飯的機會,設法向她打聽。
申四姑一早就透露過追捕屠雙勝的人是房七姑,根據她的口氣,房七姑不但是森羅宮高手,同時才智過人,故此屠雙勝絕無逃命的機會。
她每次送飯來,,看見步無影只動了一點飯菜,甚至時常連一顆飯都不吃,便往往譏笑他,叫他早點死心,不必窮緊張擔心那屠雙勝的死活。
但在急行客步無影來說,屠雙勝的生與死,在私情上並沒有多大影響,但在公事上卻萬分重要。屠雙勝若是逃得掉,他便沒有什麼可擔心,生命亦沒有足以留戀的,他可以早早解脫!
若是屠雙勝逃不掉,他除了一份哀悼之外,還得挑起重擔,設法逃出此地,把燕雲十八鐵騎被殲滅的經過報告回去。
這個責任不問可知十分艱鉅,況且以後還得繼續活下去,活在世間和活得長久些。別人是求之不得的事,但他卻認為是無比痛苦。
在黑暗中的無名白髮老人沒有絲毫聲息,但步無影感覺得到他炯炯的眼睛一直注視看自己。
步無影不想跟老人說話。因為他們一談就得扯到逃出此地之事,而他卻認為最好能夠不逃。換言之,屠雙勝如是逃出敵人追捕,他就可以不必逃生了。
直到近午時分,上面響了一聲,小洞口的石板開啟,伸出一個人頭,長髮披垂,望向下面。
步無影等她目光射到自己,才道:“申四姑,在下在此。”
上面飄送下來一陣刺耳笑聲,果然是申四姑的聲音。
步無影等她笑聲停住,才道:“有什麼事值得你這樣開心的百”
申四姑道:“因為房七妹回來啦!”
步無影心頭大震,但表面上仍裝出從容鎮靜之態,冷冷道:“房七姑回來又怎樣?不見得已經把屠老大收拾了?”
申四姑道:“當日老王爺派她出去之時,固然沒提到非完成任務不可的話,不過”
步無影當然想知道內情,是以忍不住問道:“不過什麼?”
申四姑嘶聲道:“不過本宮有一條嚴厲規矩,凡是老王爺的命令,如果不能完成,就不許回宮!”
步無影一怔,道:“若是如此,房七姑的回返,豈不是表示她已經完成任務了麼?”
申四姑道:“不錯,你真聰明啊!”她發出吃吃的譏笑聲,使人聽了十分難受。
步無影仰天長嘆一聲,突然感到全身軟弱乏力,禁不住挨著牆壁,頭顱無力地仰靠著後面的石壁。
申四姑爆出一陣得意和惡毒的笑聲。這幾天以來,步無影的倔強以及使她生氣的言語,已經讓她積了一肚子的恨火,現在她可得趁這機會盡情發洩了。
她越是表現得快活暢意,步無影就越發相信她沒有說謊,因為如果是假的話,她不可能這般真情流露的。
換過了飯盒之後,申四姑的頭縮回去消失了。
白髮老人取過飯盒,津津有味地開始喚吃。
他連一眼都不看癱坐在牆下的步無影,好像這兒只有他能夠存在似的。
步無影頹喪了好久,終於長長嘆一口氣,決定了自己應該怎樣做。
第一步自然是跟這個無名白髮老人打交道,因為他說過有法子逃得出這座三光獄。
第二步才是怎樣逃出這一片沙漠,並且使森羅宮之人追不到,好把訊息送回鎮北鏢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