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推翻了此想。
丹楓銜命去了,大小姐才又說道:“剛才我們回來時,岸邊有暗樁窺伺。紫雲你去檢視一下,如果是敵人,你自然曉得應該怎樣做。如果是我們自己人,你沒法把他弄上船來,不拘用計麼手段。丹楓這一去,他必定誤以為我不在船上。”
紫雲應了一聲,正要舉步。
大小姐又道:“我暫時躲在暗艙,你可帶他到此房中。”
紫雲迅即出去,不慌不忙地走上碼頭。她一直行去,並不左顧右盼、原來她亦受過嚴格高深的i);練,不是一般僅僅修習過武功之人可比。這艘巨肪所停泊之處,附近的地形,她早已燒然於胸,是以大小姐只需提醒地有暗樁,她就曉得這個暗樁業、定是設在什麼地方。
當經過那一排簡陋的屋子時,她發現那都是店鋪和倉找,錯落不齊地形成了許多足供隱蔽身形的地方。
這時她突然踉蹌了一下,然後急忙停步,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捏摸提起來的右腳踝,似是不小心扭了這一下,十分疼痛。
紫雲口中還發出呻吟之聲,兩眼卻向左右的黑暗角落瞟望。她特地製造停步觀察的理由,好使對方不疑。而她只要有這麼一點點時間,就足夠檢視出這個暗樁,究竟是敵是友了。
果然她的計策沒有落空,才呻吟了數聲,右方兩三丈外便閃出一條人影,大步向她行來,口中還打招呼道:“是哪一位扭了腳啦?”
紫雲故作驚奇地抬頭注視,旋即看清楚來人,便撒嬌地哼卿得大聲一點,等到那個男人走近了,才道:“是我,梁沛你怎會在這兒呢?”
梁沛是個三十多歲壯年人,身披窄腰長衫,腰是長刀。這一身裝扮,正是廠、衛之人外出便服。
梁沛呵呵笑道:“原來是紫雲姑娘。你不叫我一聲老爺,也須稱我為大人呀!怎可叫起我的名字呢?”話雖這樣說,但口氣中根本沒有斥責的意思,反而像是借這個題目說笑。’他逼近紫雲身邊,幾乎要碰到她才停下來,又道:“你扭得可厲害麼?讓我替你揉揉”
紫雲把扶著牆的那隻玉手,改為揪住他的臂膀,嬌聲嬌氣地道:“誰要你揉!你準沒安著好心眼兒”
梁沛道:“人家好意幫忙,你還反栽一記,這是從何說起;真是天大的冤屈!你可知道,我曾在少林寺學藝,油跌打刀傷最是拿手。像這種扭了筋的小小事情,包你著手回春,馬上見效。”
他笑了一下,又追;“反正我又不收你診金藥費,你有什麼損失麼?”
紫雲吃吃地笑起來,道:“你呀就想佔便宜好啦!有活待會兒再說,先扶我回到船上好不好?”
梁沛立刻伸手環抱她的纖腰,道:“好!好!我老人家乾脆抱你上船吧!”
紫雲忙道:“這兒不行,萬一給分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她言下之意,竟是暗示梁沛,在沒人看見之處便可以了。
梁沛哈哈一笑,摟扶著她向船上走去,直到腳踏甲板,才想起來問道:“你家大小姐幾時回來?”
紫雲“嘎”一聲,道:“你看見她上岸的麼?怪不得膽敢找上我”
梁沛用力把她抱緊一點,笑道:“我為什麼要怕她?我們既是同僚,而她還不敢像你一樣的放肆直呼我的名字呢”
紫雲道:“得啦!你們哪一個不是背底裡嘴硬,等見到她的時光,個個都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像孫子似的。”
梁沛聳聳肩,道:“那是大家互相尊重呀!你沒聽她當面稱呼我口口聲聲都是梁大人麼?雖說她的地位比我高一點,但你也知道,她可管不著我呀!”
這時他們已進入艙房,梁沛四下打量一眼,噴噴道:“好漂亮的地方,一定是你住的吧?”
紫雲訝道:“為什麼猜是我住的呢?”
“這不簡單?”梁沛道:“一來你沒有理由到別人臥室;二來你家主人對什麼都是冷冰冰的,全身上下從來沒有戴過一件首飾,這種人怎會把臥室佈置得漂漂亮亮?只有你這種嬌媚可愛的女人才會這樣收拾呀!”
紫雲只笑一下,轉過話題,道:“你老人家讓我坐下來行不行?我的腰快要斷啦?”
梁沛輕狂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走向榻邊,道:“坐下不如躺下。你可知道,我實在捨不得放手,並不是我迷糊”
他瞅著對方,檢視她的反應,以便決定下一步驟。如果她嬌媚作態,便是含有挑逗之意,他馬上即可採取更進一步的動作。如果她有斥責他輕狂的表示,便須趕快自打圓場下臺,以免失去以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