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重,計程車飛馳在寬闊的街道上,駛入長安街,遙望紫禁城,十九歲的木狼終於動容,這小子目光掠過天安門外一名哨兵橄欖綠的軍裝,眸子裡煥發出異樣光彩。
肖冰看的分明,微微一笑,“木狼喜歡那身衣服?”
“還行吧”木狼靦腆道。
“恩木狼想讀大學嗎?更新最快w、a、p。1、6、k。c、n”肖冰又問。
木狼揉著鼻子,笑而不語,他一身本事全是皇甫老爺子傳授,大學在他腦海裡是相當模糊的概念,只知道山裡人常把大學生比作天之驕子,肖冰摟住他脖頸,道:“去當兵吧,當個好兵,以你的能力被保送軍校沒問題,別像我”
木狼又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天安門外雄姿英發的哨兵,搖頭笑道:“姐姐說了,要我護著你,不能再出事兒,否則她不認我這個弟弟。”
肖冰一怔,笑了,笑的苦澀,心房好似被人用力揪扯揉捏,情何以堪,秀兒啊秀兒,該怎麼報答你的情意呢?
計程車駛過長安街拐向大學林立的海淀區,坤爺的女兒趙翀就讀於北京電影學院,肖冰和木狼在電影學院門口下車,一個衣著樸實的女孩已在門口等候,運動衣網球鞋,打扮的像鄰家女孩,如果不是來之前看過趙翀的相片,肖冰難以把她和億萬富豪的千金聯絡在一起。
若說坤爺是河西地下世界的異類,那他女兒趙翀是北京電影學院中的異類,已被世俗氣息薰染的沒有一絲淨土的電影學院,女生們削尖了腦袋用自己唯一的資本去勾畫美好未來,身在這個大染缸裡很難獨善其身,趙翀是個例外,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
每個月銀行卡上準時存入六位數以上的零花錢,她分文不動,自食其力,勤工儉學賺生活費,別的同學傍著大款,顯擺名牌時,她則為幾百塊錢的薪水在學校食堂裡掃地板,讀大學三年,沒人清楚她的家世,連關係最好的死黨誤以為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她憋著一口氣,全是因為八年前植入心底的那份恨。
“趙翀,你爸想見你。”
肖冰開門見山,趙翀上下端詳他幾眼,唇角挑起刻薄弧度,她恨黑社會,恨害死媽媽的人,也恨以黑起家的父親,肖冰一身黑社會大哥的行頭,勾起了她心中那份持續八年且與日俱增的恨意,冷聲道:“我不會見他。”
“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他終究是你父親,他付出的每一滴心血是為了你,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命,是你這個女兒,我也不瞞你,你父親病危,如果你不見他會後悔一輩子。”肖冰面無表情道,本想衝著這偏執的女孩發洩情緒,還是忍住,想到那個深陷絕境還唸叨女兒名字的偉岸男人,心裡異常憋悶,自己要是有那樣的父親該多好,可惜自己是孤兒啊!
趙翀冷笑道:“我媽媽被人用槍打死那一刻,我就沒有了父親,你也別用荒謬的理由騙我。”
啪!一個響亮耳光,引得路人側目,肖冰無視周圍躍躍欲試的小男生,憤怒道:“我從不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今天破例打你。是讓你記住,你有個好父親,我只等你半個小時,見不見他最後一面,你自己決定吧。”
16kxs【會員上傳】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梟之死(下)
愛,常常隨時間的推移,隨距離的疏遠,會漸漸變淡,最終如雞肋那般索然無味,恨這玩意兒很奇怪,像極了鄉下人醃在瓷罈子裡的泡菜,日子越久,發酵的程度越甚,味道越濃,趙翀十三歲生日的前三天,目睹媽媽慘死在槍口下,上百粒鉛彈沒入她媽媽柔弱肩背,飈射飛濺的猩紅血色成為她一生無法磨滅的夢魘。
媽媽是為了那個從她記事兒開始就拎著刀跟人爭地盤的男人而死,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媽媽擔心他,徹夜未眠,每次為他清洗包紮好傷口,媽媽準會背過身偷偷摸眼淚,他看不到,她卻看的真切,一點一滴記在心裡,曾幾何時那幼小的心靈呼喊過“我長大了不會讓媽媽再流一滴淚。”
八年前的一聲槍響,徹底撕碎了她的夢,媽媽用自己柔弱的肩背讓他活下來,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望向他的眼神還是那麼溫柔,無怨無悔。那年,她還小,不懂什麼是夫妻間相濡以沫的愛,只知道媽媽辛辛苦苦十幾年全是為了他,可他又給了媽媽什麼?
十幾年的操勞,十幾年的擔心,十幾年的默默付出,他飛黃騰達了,媽媽卻永遠離開了,她怎麼能不恨,兒時的恨很單純,只怪他沒保護好媽媽,現在,她長大了,花花世界的燈紅酒綠她見了很多,名利、權勢、金錢惹得多少人喪心病狂,殺兄弒父,不知廉恥,那個曾給予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