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顯示你並非兇手。所以我建議你只需靜候他來傳訊。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我該告訴閻摩些什麼?”
“倘若我沒能在他來找你之前同他取得聯絡,你應該把一切都告訴他,包括你已經與我談過這件事。因為我本不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三神一體中若有人死亡,總是需要儘可能長久地保守秘密,即使以生命為代價也在所不惜。”
“可是,當你接受審判時,業報大師們會從你的記憶中讀到一切啊。”
“反正他們不會在今天讀取你的記憶。梵天的死訊會被限制在一定範圍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閻摩受命主持調查,而他又是心理探針的發明者,我想他們不會隨便拉些人來操作那些儀器。不過,我依然需要向閻摩確認這一點——或者向他提出這個建議——刻不容緩。”
“在你走之前”
“怎麼?”
“你剛才說,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為了保密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否意味著我”
“不。你會活下去,因為我將保護你。”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閻摩在操作探測大腦的儀器。他探測了三十七個,全都是在大神死前一整天內有可能去過歡園見到梵天的人。其中十一個是神靈或女神,包括拉特莉、薩拉斯瓦蒂、伐由、魔羅、拉克西米,穆盧幹、阿耆尼和奎師那。
這三十七位神祗與人類中,沒有一個是兇手。
技藝高超的俱毗羅站在閻摩身旁,看著探針的資料帶。
“現在怎麼辦,閻摩?”
“我不知道。”
“或許兇手隱去了身形?”
“也許。”
“但你認為並非如此?”
“是的。”
“那讓極樂城中的所有人都接受探測如何?”
“每天都有太多人從無數的出入口來來往往。”
“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是羅剎乾的?你很清楚,他們已重現世間——而且他們恨我們。”
“羅剎不會對犧牲品用毒。再說,歡園中有驅趕魔物的薰香,我不認為他們有辦法潛入。”
“現在怎麼辦?”
“我要回實驗室,好好想想。”
“我能陪你到死亡工房嗎?”
“悉聽尊便。”
俱毗羅同閻摩一起回到那裡;在閻摩思考時。
俱毗羅仔細檢視了業報大師的資料帶索引,那是在用最初的心理探測器做試驗時留下的。當然,它們已經被廢棄了,而且並不完整;只有業報大師們儲存著迄今極樂城中所有人的資料帶。俱毗羅很清楚這一點。
在韋德拉河岸的肯塞,人們重新發明出了印刷機。同一個地方還在進行復雜的下水管道試驗。兩位高超的神廟藝術家也出現在這一場景中,一個老玻璃匠打磨出一副雙光眼鏡,並且還在製造更多同樣的東西。所有跡象都顯示出這個城邦國家正經歷一場文藝復興。
梵天決定,對推進主義採取行動的時候到了。
天庭糾集了一支遠征軍;在與肯塞比鄰的城市中,神廟向信徒們發出呼召,要他們準備好參加聖戰。
毀滅者溼婆的三叉戟不過是一個象徵,他真正信賴的武器是別在自己身側的那支火杖。
跨坐於黃金馬鞍之上、腳踩白銀馬刺的梵天帶著一柄劍、一個法輪和一把弓。
新樓陀羅拿起了自己前任的弓和箭囊。
魔羅大人穿上一件微微發光的斗篷,不斷地變幻色彩。誰也看不出他帶著何種武器或是駕著怎樣的戰車,因為無人能夠長久地注視他,否則便會感到天旋地轉,感到幻王周圍的一切都在改變形狀。
人們惟一能看清的是他的馬,它們的口中不斷滴下鮮血,無論落在哪裡都會激起一股青煙。
最後,從半神中選出了五十位參加這場聖戰,他們仍在努力調教自己的神性,個個都急於增強法力,希望透過戰鬥贏得獎賞。
奎師那謝絕了參戰的邀請,到卡尼布拉森林中吹起了笛子。
他發現他正躺在極樂城後一座長滿青草的小山上,瞭望著繁星密佈的天空。
“晚上好。”
他轉過臉來,點了點頭。
“你過得如何,好俱毗羅?”
“還不錯,迦爾基大人。你呢?”
“和你一樣。”
“但你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