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面色清冷,撿起桌上的一個血葫蘆,開啟來擎在手中,左手掐訣朝寧寂子一指,便有無窮毒血從葫蘆口中狂噴而出,彷彿天河開洩,滔滔不絕,此血略顯黑色,其中有無邊煞氣,乃是黑煞煉血。
原本血海滔天,水漲一尺,寧寂子飛高一尺,腳下蓮花聖潔不染,但遇到這黑煞煉血卻是不行,吃煞氣一衝,原本清潔的花瓣上立即出現黑點,而同時頭頂上的血雲也越發的向下壓制,太陽神幡也抵擋不住黑色血雨的侵蝕,很快便千瘡百孔,光芒黯淡了。
寧寂子直到這時才知道害怕,連忙用仙衣將自己連頭裹住,怎奈仍然是抵擋不住血雨的威力,只聽一聲血雷,上方血雲跟下面的血海陡然閉合,相互攪動,成一片血霧混沌,寧寂子被血雨淋身,連叫也沒叫出一聲,渾身化成血水,一道靈魂趕奔封神臺去了!
第十回南山祭陣(下)
卻說那位南山真人進的是化血陣,在他心中,誅仙陣、萬仙陣是一流陣法,黃河陣是二流陣法,這十絕陣確實只是三流陣法,便是他直接來破,也應該是不成問題,先找一個人進來祭陣已經是小心謹慎了。
他騎著一隻金毛雄獅,大搖大擺走進陣來。
一看到八卦臺上的陶兵,南山在獅子背上稽首:“這位道友,貧道南山有禮了,今日替天行道,前來取道友首級,一會到了封神臺上切莫怨恨與我。”
陶兵氣急反笑:“我十絕陣自從立在山海關下的那一刻起,到現在有多人葬送陣中?此乃人所共見,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爭,且看你我道術如何!”說完將臺上幡一晃,陣內厲害雷聲滾滾,風捲黑沙,迷茫一片。
南山在風中笑道:“如此微末道行也敢拿出來現眼!”他把左手擺了個古怪的印訣,擎於頭頂,口中唸唸有詞,無數光芒從四周聚攏過來,凝結在他手上,眼見越來越亮,忽聽他喊了聲,“疾!”
手腕一抖,彩光射出,團成一團,在空中陡然展開,化成一隻五彩孔雀,展翅搖翎,尾巴上面託著五道神光仙劍。
那神光一攪,立時將周圍的狂沙攪得四散,隨後引頸長鳴,背後五彩仙劍齊振,嗡地一聲,化作一道瑰麗的彩虹往八卦臺上射去。
陶兵見了一皺眉,取了一葫蘆化血神沙傾倒下來,在八卦臺前組成一道厚厚的沙牆,孔雀的五彩仙劍刺在沙中,攪得紅砂四濺,嘩嘩作響,不過卻也不能在前進半步。
“好小子,竟然能擋得住我的五行誅殺劍!”南山略感意外。
“我不但能夠擋住它,還能滅了它!”說話之間,逃兵又取了一葫蘆黑色的化血神沙倒出來,只見細沙滾滾,彷彿江水,滔滔不絕,四下裡將孔雀圍住,紅黑兩色神沙往一處絞磨,那孔雀悲鳴一聲,化於無形。
南山大吃一驚,連忙雙手掐訣,再次凝聚神光。
他原本是一個野生動物園的管理員,只因為長得醜,所以從小受眾人歧視,性格偏激,到蜀山之後,常與山禽野獸為伴,能夠聆聽動物心聲,平時與人對敵,單憑孔雀就能克敵,今日孔雀還是頭一次被人消滅。
陶兵看出他道行極高,不敢怠慢,在孔雀滅掉之後,立即將第三葫蘆五彩化血神沙倒了出來,與先前兩葫蘆神沙何在一處,交相融合,從四面八方將南山困在當中,組成一個巨大的沙球,他盤膝坐在八卦臺上,一邊念動咒語,一邊變換印訣,全力催動這化血陣。
此時化血陣威力全開,本擬南山道行在高,也只能被困在當中,慢慢磨死,哪知對方終非普通人物,只聽見沙中一陣陣鳥鳴獸吼,彩光從個個縫隙之中透射出來,陶兵道了一聲不好,急忙將案旁信香點燃。
轟!一聲巨響,神沙四散,一隻巨大的朱雀神鳥慾火焚天,直升起來,一隻青龍發出陣陣高亢的龍嘯,蜿蜒飛行,破開重重沙瘴,向八卦臺飛來,陶兵急忙借土遁而起,那龍一爪按在臺上,砰地一聲,炸成粉碎。
陶兵大吼一聲,將自煉的仙劍放出,去斬那青龍,卻被龍爪擒住,嘎吧吧捏成數段廢鐵。
陶兵嚇得魂不附體,拼命飛遁,迎面又遇上一隻帶翅白虎,圍繞堵截。
眼看他就要葬身龍吻虎口之下,忽然空中落下一道巨大的血色霹靂,正劈在龍頭之上,那龍一聲驚天長嘯,退出百米之外,同時陶兵的頭頂又現出一個血色太極圖案,飛速轉動,將虎爪擋住。
慕容麟是第二個上金鰲島學藝的,道行僅次於莫直,比雲亭更高,單比煉血大法,精純之處,比齊星衡更甚,一出手便抵住雙獸,將陶兵救下。
南山見有人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