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血泊之中,腳下倒踩罡步,將木劍左揮右舞,狀似瘋癲,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然後把木劍在地上蘸些與泥沙混合的血漿,他在戰場上尋了七個特殊的位置,分別將木劍蘸血,然後才飛回關上。
上了法臺,這裡一切佈置都已經讓人備好莫直先念誦焚香咒:“道由心和,心假香傳;香滅玉爐,心注仙願”用三盤果子、茶酒各三碗,先燃信香三支,面向紫芝崖碧遊宮方向,吸氣三口,噴在筆墨紙硯之上。
接著,唸誦淨水咒:“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六既令,五行乃基;吾令龔動,穢逐塵飛。”用口吸氣,然後吹散,又念密咒,“舊乾元亨利貞!”
他默唸咒紙文,,一邊拿起一張紙按在水中,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那紙並不被水浸溼。
旋即唸誦咒筆文和咒墨文,一邊用筆蘸墨,然後在水面上寫字,說也奇怪,那墨遇水不散,而筆尖只臨水面,隨著他念咒書畫,鋪在水底下的紙上竟然自動顯示出符籙印記,就跟他直接畫在上面的一樣!
他一邊唸咒一邊畫符,共七張,緊接著又唸咒生火,將紙鋪在火中,用筆臨火而寫,又化了三張。
莫直從乾坤袋中取出來一些不知是什麼植物的枝條,開編制草人,一邊編一邊念著繞嘴的咒文,間或將十丈符籙也分別折成奇形怪狀,編在草人身體裡。
他對此極為熟練,十根白皙的手指上下飛舞,很快便編成一個一尺多高的小草人,放在臺上。
一陣狂風吹過,那草人忽然如活了一般,猛地站起來,嗖地一下,破空而起,就往關外清軍大營方向飛去。
“哪裡走!”莫直叫了一聲,從臺上拿起三根帶著紅線的銀針,信手打去,三道銀芒一閃,已經是釘在草人身上,莫直笑道,“寶貝,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想跑麼?”掐著紅線又把草人扯了回來。
只見那草人彷彿上了岸的游魚,在臺上翻動不停,打得木臺啪啦啦作響。
莫直又念:“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經大四七,二十。人宿!”取了四靈符鎮在草人四周,那草人立即不能動彈,只是立在臺上,不住地顫抖。
莫直取過帶血的木劍,面對著關外,踏罡做法,口中念道:“萬千兄弟不屈意志,化作神魂附於吾之劍上,受我指引,聽我號令,驅除韃虜,剿殺漢奸;可斬天神,可誅金仙,可屠佛祖;殺魔魔隕,碰鬼鬼消;砍火火滅,劈山山開,斷水水竭,遇金金熔,點木木焦;可刺蒼穹,可裂大地,速絕輝火元神生氣。敕令,疾!”
隨著他念咒做法,山海光一帶方圓百里的天空霎時間黑風大作,飛沙走石,一道道黑色霹靂閃現雲中,多年來在此戰死的冤戾煞氣紛紛朝臺上聚攏而來,不多時,法臺已經完全被黑霧籠罩,那柄血劍被煞氣充灌,已經邊做純黑,用手指一彈,發出非金非木的悶響。
莫直左手掐了個劍訣,大喝一聲:“殺!”將黑劍朝臺上草人一指。
“啪!”草人身上的一張符立即破碎,燃燒起來,頃刻間化作灰燼。草人的小半個身子也被燒得焦黑。
與此同時,遠在清軍大營之中正抱著一個幼女親熱的輝火,忽然一陣精神恍惚,倒在幼女身上,那女孩都已經嚇得傻了,伸手輕拍輝火臉頰:“仙長?仙長?你怎麼樣了?”
這女孩是皇太極的女兒,他為了擺脫祝錫吉對清軍的控制,不惜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輝火,想等他種上“仙種”,把他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
輝火忽然昂起頭,大罵一聲:“卑鄙匹夫,竟然敢暗算與我”話未說完,張口噴出一道鮮血,全濺落在女孩的臉上,緊跟著慘叫一聲,再不敢耽擱,急忙盤膝坐在床上,默運玄功,與莫直相抗。
原來莫直以草人代替輝火身軀,十張靈符分別代替輝火的三魂七魄,剛才一擊,已經斬了輝火一魄。
只是這輝火道行太高,一旦沉寂下心神,元神內守,便不受外邪衝擊,莫直在法臺上連斬三劍,草人只是輕輕一顫,體內靈符並不破碎燃燒。
輝火這邊感覺到無數軍魂帶著騰騰煞氣向自己的靈識之內衝擊,他獰笑一聲,取出了一枚黑色小針,喝道:“斷魂針,疾!”
莫直知道輝火那邊有了防備,正在運功相抗,正要再使秘法,猛然間那草人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隨後從口中噴出一根色小針。
“啊呀!”莫直猝不及防,正被那針射在前胸。
輝火這斷魂針專刺人魂魄,對人肉身並無傷害,不過其高明之處在於,不管修煉多麼厲害的仙體,還是穿著水火難傷的仙衣都無法防禦,一針直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