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當然了,國事只是心情好的一部分。至於另一部分,當然是來自“家事”。
桓恩住在他寢宮已經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過的日子是異常舒適。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每晚都躺在床上讓他為所欲為,讓皇帝陛下猶如置身雲間。數日以來,身下之人好像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縱然不會在床笫之間配合,也不會彆扭地裝作死人一樣。其中種種隱忍,高潮時的愉悅表情,以及完事之後的羞慚模樣,都令他愛不釋手,甚至忍不住出言調戲,就為了看他臉紅羞憤的樣子。
以往在他身邊的人,雖自稱是真心愛他,可誰又知道這中間有沒有參雜別的權力心思呢。而這月族的質子,至純至真,連討厭他都毫不掩飾地露在臉上,反倒令他大感興趣。即使本質上跟暖床的孌童沒什麼兩樣,容成也始終覺得,在他身上,毫無任何被玷汙的感覺,好像氣質還跟甘泉宮初見時一樣高潔。
“常平倉確是解決了一大難題,可眼下,臣聞西部邊陲的燕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你這麼一說,朕還都忘了,這又到秋末了。”容成支著腦袋,視線所及之處,西斜的日光打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鍍上了一層金。
宣朝的西部邊陲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戈壁,遊牧民族燕族就居住在此。說居住,其實他們並沒有固定的國土邊界。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水草豐茂就停下來駐紮,水草稀減就再次移動,可以稱是居無定所。每到秋末宣朝農業收成接近尾聲,燕族就常有騎兵犯境,搶了糧食穀物就走,他們騎的是精健的大宛馬,要打也追不上。長此以往,宣朝西疆就有些令人頭疼。這雖然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但長期被騷擾,邊陲居民怨聲載道,朝堂這些年一直在想辦法治理,各種政策似乎也收效甚微。
“明兒朝議,再看看有沒有應付良策。這事不能繼續拖下去了,否則西部邊陲居民內遷,等於變相縮減國土,燕族又會得寸進尺。”
“遵旨。”
熊廷恪起身拱了拱手,正要告退,便見劉琦急匆匆跑進來,來不及拜見就跑到首座下,附在容成耳邊耳語兩句,容成的臉立刻就變了色,抓著扶手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一世傾情31柔情
劉琦小心翼翼地又重複了一遍,只見容成刷地站起身來,一掀袍子就往外走。
“太醫院來人沒有?”
“回陛下,胡太醫已經來了”劉琦一路小跑地跟在容成後面。
“就那庸醫?把太醫團全給朕叫過來!”
“陛下”召集太醫團會診是皇家特權,一般的外戚都不能有如此規格,更別說這麼一個小王子
“羅嗦什麼?還不快去?!”
“奴才遵旨”
容成一路踏進長樂宮,裡面宮女太監跪了一地,胡太醫手揣在袖子裡,跪在床邊。“陛下”
容成顧不得去理他,幾步走近了,瞧見床上的人和衣而臥,面色蒼白,頓時怒火大熾,回頭一看抖抖索索的宮女太監,隨手指了個人就問:“這怎麼回事?嗯?!”
“回陛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用過午膳後沒多久,公子就突然嘔吐不止,劉公公趕緊叫了太醫院來看,胡太醫說是說是中毒”
中毒在宮廷可是一項罪名不小的指控。皇帝所吃所用的一切物品都經過人為檢驗,這樣都會中毒,這意味著皇帝也可能中毒,意味著很多環節都存在漏洞,光是檢查清洗御膳房的人,就夠天翻地覆。
他沒事,而桓恩出事了,說不準,這下毒的人就是衝著桓恩來的。
容成一字一句道:“胡太醫,你給朕說清楚了,什麼中毒?”
“這微臣不敢誇口,只能說從目前的症狀看來,中毒的可能性較大。至於具體是什麼毒,尚需太醫院做詳細調查。”
容成越聽越火:“盡是廢話!他會不會有事?”
胡太醫趕緊拍著胸脯打包票:“回陛下,嘔吐一般都是中毒早期症狀,安心休養幾日應當無礙。”
“他要有礙,朕就廢了你!”
“呃是是”床上的人憔悴得像一株枯萎的水仙。
原本柔順黑亮的秀髮沒什麼生氣地貼在臉頰上,唇色慘淡,眉頭輕皺,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痛苦之色,看得容成心裡很不舒服,忍不住輕撫了下桓恩的臉頰。
雖然他也經常折騰得他皺著眉頭,滿臉淚痕,可跟這感覺完全不同。他並不樂於見到桓恩病怏怏的樣子。
劉琦來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直線下落,渾身都涼了,自懂事以來,除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