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3 / 4)

平原地區;我們男爺們兒就進了山溝溝兒。您想啊;一個從大城市——京城來的少爺兵;一下鑽進山溝裡;您說這落差。嗨!身子都掉水裡了;耳朵還能掛得住 沒轍。

集訓時工作隊明令要求我們所有的工作隊員一定得和老鄉們同吃;同住;同勞動。我們分隊長帶著我進了一個叫麻塔公社黃前大隊六小隊的小村子。可一進村兒就犯了難。全村兒十二戶村民:一戶富農;一戶富裕中農;兩戶中農;剩下的都是貧農;照哩說進村依靠貧農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我們村兒不行。我們村兒的貧農在抗戰時期都參加了還鄉團。沒得依靠。沒招兒。我和分隊長只能住進了牲口棚;這一住就是小半年。白天和老鄉們一起幹活;晚上開全村社員大會;目的就是發動群眾深挖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小隊裡的當權派們。我負責召集村民們開會;要說通知開會沒什麼難的。可召集我們村的村民們開會那就不是件容易事兒了。十二戶村民住在一道山樑上;從山根兒到山頂白天走還需要一個多鐘頭呢;甭說晚上了。我們村兒沒有電;村民們只要天一黑準就上炕;省燈油唄。這是他們祖上留下的習慣。真絕了;村裡還沒有一家養狗的;可能是怕吵覺兒。開會的人好不容易到齊了;沒多大會兒;我們的牲口棚裡就酣聲四起了。本來嘛;累了一天的村民往哪兒一窩;立馬兒就夢遊他鄉嘍。你要是不宣佈散會;他們一準天亮了見。叫醒了這個那個睡;叫醒了那個這個著。咳;這覺悟上哪兒去了真沒辦法。

進村之前工作隊每人發了一本劉少奇的“論共產黨員修養”;說是讓我們在工作中認真學習;落實到行動中去。要做到有人沒人一個樣;屋裡屋外一個樣;有領導無領導一個樣。這就叫“慎獨”。嗷。對了;沒有“屋裡屋外一個樣”這一條。我說呀;這是修行;修行到一定的時候必能成“精”。咱就照“經書”念;肯定沒錯。反正沒有歪經;只有念歪了經的和尚。我們白天干活;晚上開會;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最要命的就屬吃飯了;剛來的時候一頓飯發兩個煎餅;拿在手裡一看;乾乾的;一碰就碎;這不就是兩褡兒紙嗎。

吃在嘴裡酸嘰嘰的;沒點兒水根本就甭想嚥下去;整個兒一個吃紙的感覺。您要是在看看這煎餅的製作過程您就會更“喜歡”它了。您瞧;先把白薯切成片晾乾;吃的時候上碾子碾成粉;再用水調成糊狀放在太陽底下曬;什麼時候咕嘟咕嘟冒了泡就可以使用了;烙的時候用油黑油黑的抹布在熬子(咱們叫餅鐺)上這麼一擦;咼(wai)一勺糊糊往熬子上一倒;用刮子一刮一張煎餅就算得了。不過一般是一個月攤一次; 要不它能象紙一樣嗎

據說是為了省柴火。吃的我嘴上都是大寥泡;八成是缺水缺營養。不過咱還真挺過來了;也就煉成了一副好牙口。不吹牛;一本二十頁的書“咔”的一聲;咱一下就能咬斷。真的!您不信

“小胡;我晚上到各戶串串;回來晚;你就別等我了;早點睡。”一天;分隊長對我說道: “真的!今兒不開會啦

那行。我真的困的都拿不起個兒來了。早就想睡個囫圇覺了;真謝謝您了。”我興奮地忙把已經背好的書包又放了下來回答道。

“那就好好睡吧。養足了精神繼續幹革命。”分隊長說道;走出了門。

早上一睜眼分隊長的床鋪還是空的;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走的我全不知道。看來真是睡死了。一連幾天我都沒有碰見分隊長。沒給咱派任務也不知他們上那兒幹活;只能自己給自己放假;說真的自打進了村兒就沒休息過。還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覺。睡夠了就出去轉轉;要不拿起髒衣服到山坳裡去洗。對了;分隊長的髒衣服咱不能不管;

我回到牲口棚把分隊長的髒衣服也抱了下來;嘿嘿;真不知道啥時候學會拍馬屁了一邊想一邊習慣的把兜兒裡的東西往外掏;一個軟軟的小塑膠口袋隨著掏出的東西掉在地上;“這是啥東西

“我自語道;我小心翼翼的檢了起來一看;小塑膠口袋上印著“安全套”三個字。“哎呦媽呀。”我叫了一聲。我那心呀“砰;砰”地直往嗓子眼兒外邊蹦;好象這倒黴東西是我偷來的;幸虧衣服沒扔在水裡;我看了看四周沒人抱起分隊長的髒衣服就往牲口棚裡跑;把衣服扔在分隊長的床上坐在那兒直喘粗氣。“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家裡兩口子的東西也會跑到這兒來了 分隊長的老婆也沒到這兒來呀既然分隊長的老婆沒有到這兒來;這東西肯定不是給她用呀;怪了咱們分隊長是個老布林什維克;犯生活錯誤這種事兒斷然是不能夠的;肯定是宣傳計劃生育時落在身上的。一準沒錯。”可當時我真的都懵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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