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青,由青變白,怒道:“你!我再也不理你了!”一縱身跳下腳踏車後座。腳踏車的平均時大概在每小時十五公里左右,她落地後由於慣性作用沒能站穩,打了個趔趄,往前俯趴,這時一輛開得很快的摩托車衝了過來。
廖學兵只覺後座一輕,立覺不妙,眼睛餘光掃去,剛好見到衝過來的摩托車和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唐靜柔,匆促之間連忙按住剎車,左足尖撐住地面,猛一拉車把手,腳踏車瞬間來了個二百七十度旋轉,左手往前伸出,撈住唐靜柔的細腰,拉進自己懷裡,這時摩托車貼著她的背脊掠過,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遠遠傳來一句話:“狗孃養的,你們不要命了!”
唐靜柔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緊緊抱住廖學兵,臉擱在他肩膀上,久久說不出話。
老廖抱著女孩推著腳踏車走到旁邊,把她扔在草坪上,頗為懊惱地說:“你想自殺可以選個好的地方,用不著連累別人。說你任性,還不服,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報紙說年輕人為了跟家裡人賭一口氣可以離家出走,可以割脈自殺,放在你身上,不算離譜。”
“才,才不是,我剛才只是不想跟你在一起,沒想到後面有車”
“那你不知道在公路上跳車的危險性嗎?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真比豬還蠢,哦,不,用豬比喻你,已經對豬構成了侮辱。”
唐靜柔終究理虧,不敢回嘴,只把眼睛移往一邊,不去看他。
“快起來,別像個死狗一樣在地上賴著。任性是現代家庭子女的通病,我不怪你,只是你能說說為什麼看著哥哥被打,還笑得那麼歡快,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
一隊剛從沙灘返回的遊客經過草坪,唐靜柔突然跳起來大喊道:“救命啊,有人非禮了,救命啊!”
那夥遊客人多勢眾,頗有正義感,一下全都衝過來圍住廖學兵,你拉著手,他拽住腳,還有人大聲喝罵。
老廖氣急敗壞,用盡力氣推開拉住他的人,唐靜柔嬌小靈活,越過樹叢叫住一輛計程車,早跑得沒影了。
“打壞蛋啊,往死裡打!”“小心,我看見他後腰有刀!”
老廖哭笑不得,奮力脫開控制才解釋道:“她是我妹妹,成天在外頭鬼混,我正要把她抓回去的,你們好心幫了倒忙,喂喂,我是廚師,隨身帶刀有什麼稀奇,你們看這是我的工作證,就在前面的海之鄉原味餐館,今天休息不開門,要不大家都去警察局做個筆錄?”
費了好一番口舌解釋,眾人明白過來,也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電影上常有壞女人角色大喊主角非禮的橋段,大家都很熟悉,這人看起來正氣凜然,似乎真是抓錯人了,只好紛紛向他道歉。
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家裡,唐永全夫婦已經睡下了,總算沒把他們驚醒。
廖學兵來到二樓敲了敲唐靜柔房間的門口,沒反應,用力一擰,居然順手而開。
打亮電燈,只見唐靜柔坐在梳妝檯前呆,頭凌亂,面容憔悴,臉上還有烏青的手指印,與出門之前的瀟灑氣質自不可同日而語。
“你終於還是回來了,要是還在外面的話,碰上什麼壞人,說不定明天新聞就多了一條‘街頭出現一具無名裸屍,性別:女,年齡大約在十七歲之間’。”
唐靜柔氣嘟嘟地說:“無名屍體就無名屍體嘛,幹嘛非要加個‘裸’字,你真夠變態的。行了,快出去,不然我叫起來,爸爸看見你在我的房間,哼哼,到時候看誰的話比較可信。”
廖學兵一甩片刀,直直剁進她面前的梳妝檯上,兀自“仙翁仙翁”響個不停,“你儘管喊破喉嚨試試,這把刀認不認識你。”
唐靜柔吃了一驚,過了良久才低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廖學兵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反手關了門,往那張柔軟的大床一躺,戀戀不捨地滾來滾去,笑道:“**,你平時就睡這麼好的床嗎?比我強多了。”
“快起來,你滿身臭汗的,不要亂碰。”唐靜柔氣惱萬分,偏偏拿他無可奈何,說:“算了,反正我等下也要重新換床單的,沒見過像你這麼耍賴的人。以前你都不和我說話,現在為什麼突然要管我?”
“你刁蠻任性、態度惡劣”
“行了行了,別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老話,換點新花樣成不?”
“好吧,我為什麼突然管你,你想想自己,已經高三了,七月份高考,也還只有三個月而已,萬一老天瞎眼,考上了還沒什麼,萬一考不上呢?你做什麼?”老廖覺得不能愧對全叔的恩情,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