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意思素日營養相當好。身穿灰布僧衣,圓領大袖;腰繫絲絛,肥襪,開口僧鞋,斜揹著個黃兜子,手裡拿著一把拂塵。看年紀也就在四十左右歲。蔣四爺不認識他。
這和尚來到蔣平近前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看,雙手一合:“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請了。”
“還禮還禮!師父不必客氣,請問師父出家在哪座名山,古剎,貴上下又怎樣稱呼?因何攔住我等的去路?”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您是哪一位?”
“在下姓蔣單字平,我叫“翻江鼠”蔣平。”
“噢——久聞大名,四老爺,我聽說是您帶隊,故此我才要見您。小僧住禿頂山關王廟,離這兒不遠。貧僧乃關王廟住持,法號智慧。”
“師父見我做甚?”
“貧僧知道一件機密的事特來向四老爺告知。”
“什麼機密?”
“因為離得都不遠,你在葵花岡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可能傳到山上,山上的賊頭叫“半翅蜂”王典,這個人狡猾老練,貧僧昨夜聽說他們山上亦已做好充分準備,灰瓶,炮子,滾木,礌石,強弓硬弩將前山口已經堵死了。你們要不去那是便宜,你們要去,就這點人還能打得破這座山嗎?為此,貧僧很替你們著急啊。
我在這兒住了多年,知道一條密路可通到疊雲峰的山裡,管讓四老爺不費一刀一槍就能打到他的心臟。不知四老爺意下如何?“啊呀,那敢情好!智慧師父,您不愧是個出家人,您這不是幫我的忙,您這是給大宋朝幫忙。我們真的平了疊雲峰狼牙澗,我奏明當今天子,必然有重賞於你!”蔣平說完立刻吩咐:“來呵,給我改道前進!”
第十章 翻江鼠失算被困 小達摩刀劈兇僧
兵隨將令草隨風,蔣平吩咐改道前進,這一千多人離開正道翻開大山了。道不好走,特別是軍隊和戰馬,開始時騎著還行,後來乾脆沒路,無法騎馬都牽馬而行。軍隊帶著不少東西,翻山越嶺倍加困難,走得大夥兒通身是汗。那個叫智慧的和尚在前邊引路,走幾步回頭跟大家打招呼:“快了,來來來,隨我來。再翻過一架小山樑就是疊雲峰的裡邊了。”走著走著,白芸瑞攆上蔣平:“四大爺,我有點事問您。“什麼事?”
“您認識這和尚嗎?”
“我上哪兒認識?
初次見面。“四大爺,我發現您這人心太實了吧。”
“此話怎講?”
“您想想,您跟這和尚初次見面,怎麼能輕易聽他的話呢!這人心叵測什麼樣的都有,萬一他要是山裡派來的奸細,咱們可就上當了,您不能不防啊!”白芸瑞這幾句話把蔣平提醒了,他越琢磨越有道理:“停止前進!”隊伍站住了。“把那個智慧和尚給我請過來。”這會兒再找那和尚早已蹤跡不見。韓天錦跑過隊伍前邊一瞅和尚沒有了,知道上當了,回來就報告。
蔣平一跺腳這才往四外看看:往前是懸崖絕壁,就是長翅膀飛也費勁;腳下是山道,根本就沒有路;兩邊是像刀削一樣的古壁,高有百丈。現在三面都無路可通,只有順原路回去。蔣四爺心說:不好,吩咐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撤!
隊伍沒走出半里地,就聽屁股後頭地動山搖,弓箭齊發,灰瓶炮子擂木礌石加重火炮把地都震裂了。蔣四爺吩咐“趴下”,大夥兒“呼啦”全隱蔽起來。
可憐宋軍被這幫賊打得血肉橫飛,屍橫遍野,原來的歸路整個讓人家卡死了:大塊的石頭裝在車上從山頂上推下來,誰也出不去;再往前靠攏,人家開弓放箭。蔣平沒辦法又吩咐往裡頭退,剛退到石壁這兒聽到一陣鼓響,箭如雨發,人們抱著頭又趕緊往回跑,這一拉鋸可不得了,一千一百多人死傷近四百,沒死的抱著胳膊腿直哼哼,這慘勁兒甭提了。
好半天稍停一點兒,蔣平一跺腳:“完了!大夥兒倒黴倒在我身上。”急得打自己嘴巴,被房書安過來攔住了:“行了,爺爺您就是打死自己也沒用,世界上沒有後悔的。待我仔細辨認辨認。”他前前後後看了看,一晃大腦袋:“咱們倒了血黴啦,我這才想起來這地叫棺材溝,活棺材!從頭到尾三里半長,寬不到半里,眼看咱一千多人算找著墳地了!”蔣平一看:“不活啦,我這領兵帶隊的太飯桶了!”他一伸手拽出蛾眉刺,尖子對準自己的頸嗓就要自殺,白芸瑞急忙伸手攔住了他:“四大爺且慢,您這是幹什麼?”
“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我把大夥兒領進了絕路,犯了不赦之罪,你們別攔我”大夥能看他自殺?死勸活拉奪下了他的兵刃。
蔣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