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時候,很多的事情他並沒有完全的說透。
比如張長東腦子裡的那種物質,他其實很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而且他也能確定,用現代的醫學理論,根本就無法證明這種物質和張長東的死有必然的聯絡,而且也無法將這種物質和催眠聯絡起來。因為這種看似神奇的物質雖然很少見,但並不是什麼特別奇妙的東西。而它之所以能起到控制大腦意識的作用,不僅要配合來自於外部的催眠術,更多的是依仗施針者的技法。
大腦這玩意,人類研究了多少年,卻始終徘徊在門外。
而中華傳統的一些秘技,其玄奧程度,和複雜到了極點的大腦相比起來,也絲毫不為遜色。
易楚清楚的記得燕瞎子當年的那些話語,關於某些秘技,不是老頭不教,而是時機未到。因為這些玄妙無比的技法,更多是要用心去體會,語言根本就不足以形容那千變萬化的玄妙。所以,只有等到十八歲之後,等易楚的心智完全健全,瞎子才會將這些秘技系統的傳授。
從這個角度來說,易楚並不相信三組的人能順著自己給出的證據,一舉破獲張長東的案子。
他隱隱的覺得,這件案子從正規渠道是很難走通的。
既然有人用針技來控制張長東的意識,那麼這件案子無可避免的帶上一絲來自於江湖的色彩。
用瞎子的話來說,江湖的事,還是得靠江湖的手段去解決。
瞎子是一個江湖人,這一點易楚確信無疑。但他從不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江湖人,而且這所謂的江湖與他來說,實在太過陌生。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呢,因為張長東的案子,也因為對李德生的承諾,他似乎註定要闖一次這個看似陌生的江湖。
其實,江湖也就那麼回事。在這個社會,哪裡不是江湖呢?
易楚走在大街上,並沒有坐車。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李德生帶壞了,不僅陰險,而且虛偽。因為,他為了公司的前程,為了那個合作計劃,他不僅沒有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而且還留下一些伏筆。不過他也明白,在葉眉的驗屍報告沒出來之前,有些話說了也等於白說。比如那些江湖手段他不可能拍著陳鎮的肩膀,然後很深沉的告訴他,老陳同志啊,你們警察的那一套沒用,對付江湖人,還得靠我這樣的江湖人啊!
呵呵,假如真的這樣說了,這位局長大人會不會把我拎起來從警局大樓裡扔出來呢?
走著大街上,易楚伸了個懶腰,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應小蝶打來的。
易楚抓了抓頭,自己離開警局還沒有十分鐘,難道這丫頭又有了什麼新發現?
按下通話鍵後,應小蝶溫婉的聲音傳來出來:“我在等葉眉的驗屍報告。”
易楚撇了撇,心說我也在等,哼哼,驗屍報告出來的時候,也就是你們上門虛心求教的時候不過,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這丫頭似乎話裡有話啊。
果然,應小蝶接著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包括陳局在內,大家都過於樂觀了,對嗎?”
易楚愣了愣,說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應小蝶笑了起來,說道:“難道不是嗎?我不知道你今天說的話究竟參雜了多少的水分,但有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就是那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能看得出來,這句話絕對是你的心裡話。”
易楚警惕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應小蝶說道:“直說了吧,我不認為你指出的那種物質就是關鍵的證據。”
易楚皺眉道:“那你認為什麼才是關鍵的證據?”
應小蝶嘆了口氣,說道:“也許這件案子根本就沒有證據”
易楚不由笑了起來,問道:“為什麼?”
應小蝶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明知故問你別忘了,我雖然是個警察,但對你說的那些江湖秘技,包括一些江湖軼事也是有一點了解的。再說了,你今天只顧著表演,卻忘了我一直在旁邊觀察著你。有些話,你明顯是有所保留。”
易楚也嘆了口氣,說道:“沒錯,你說的一點沒錯。但你覺得有些事情我說出來之後,你們的那位局長大人會贊同嗎?再說了,我又不是警察,更不是你們的領導,我憑什麼指點你們的破案方式?另外,我好歹給你們指出了一個破案的方向,順著這根藤蔓找下去,至少能縮小嫌疑人的範圍。至於怎麼讓他認罪伏法,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順便說一句,你今天的態度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