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攻像貓一樣趴在樹上,等那小賊翻牆來擒。
“我呸!奶奶的熊!竟然不讓我去你個臭李殷!信不信我明天把那怡蓮公主賜給你!他孃的就知道護著姓鬱的我就知道你們絕對有問題”那賊一邊抓著石榴樹伸出牆的樹杈,用力向上攀,一邊嘴巴里嘀咕著。
“哎喲我的媽欸!宰相府沒事砌那麼高的牆做甚!”好不容易爬上牆,小賊坐著在那喘大氣。
吳攻連忙衝上前去抄起旁邊靠著的一支鋤頭對他大吼:“何方來的小賊!偷到宰相家裡來了!快給我下來見官去!”
這一叫,牆頭的人一個驚嚇,腳下不穩,就直直地從牆頭摔下來。
“哎喲!”
“媽欸!”
驚叫著的兩個人被摔作一團。
朱管家手抖地再次檢視了自己和眾下人的衣冠儀表,做最後的關照:“等、等皇上皇上來、來、來了都、都機靈點兒知道、知道了不!別別緊張說、說話也俐索點”
下人們看著和朱管家顫抖的手同時抖落的頭髮誰才是緊張的那個
“老朱,宮裡是說今日來嗎?”鬱忱鳴從內裡走來張望,這都快晌午了,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句倒把朱管家給嚇懵了:“這這不是您吩咐我今兒個準備的嗎”
“鬱忱鳴!”正著急著,門外響起了李殷的大嗓門。
從音色裡聽出焦慮,鬱忱鳴一掀袍忙趕出去。
“皇上來過了麼?”
“我這不在等嗎!”
“糟糕!”
“吃糕嗎?”吳攻拿了塊點心給少年,今天府裡都出去迎皇上了,廚房那叫一個空城計,他隨便跑進去就抓了一大堆擺在平時都不用的金盞金樽上的各色點心來。
“嗯,謝謝。”相府日子不錯麼!這些下人拿來的點心吃口都不比宮裡的差嘛。
“那你爹死後,你那些小媽呢?”吳攻從和他聊天中得知,這個少年來自一個龐大富有但不幸的家庭。
“她們啊,想盡辦法要弄死我,好讓我那些異母兄弟們得好處。”為這他可沒少處死人,唉
“那你說你家有好多家僕的,他們都不保護你麼?”還是宰相這裡好,大家都和和氣氣地。
“沒幾個有膽色的!除了有兩個還湊合,其它就懂阿諛奉承,牆頭草兩邊倒,有奶就是娘。”也就鬱忱鳴和李殷好使喚些。
“所以你才跑出來當賊啊”那種家庭的確不值得待著,竟然還不許人隨便走動,進出都給管著。
“嗯。”尤其是李殷,他孃的!竟然叫御林軍好好盤查每天進出宮的太監,害他想假扮太監逃出去的計劃都落空!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吳攻心想那個地方要是他的話一天都待不下去。
“哈哈,從一年前我就計劃好啦!我偷藏了一把千年寒鐵打的挖耳勺,然後挖通了花園一座牆根下的地。”寡人得意之作啊“對了,那你呢?你是在相府做什麼的?”看這青年穿得挺乾淨,也不像做粗活的。
“我啊”吳攻心想,既然人家把自己都交代清楚了,他也得說個仔細啊,便將原由娓娓道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山,這座山叫靈蚣山,傳說這裡有許多許多蜈蚣出沒,但卻不傷人,相傳是那都是仙人養來煉丹藥的,那裡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
“我完了宮裡來報,發現一個挖好的地洞我沒看好皇上讓皇上禍害——不,流落人間了”李殷一拳捶向一棵大樹,落葉紛紛。
“先彆著急,讓大內密探出動暗中打探,皇上定會去些民間的熱鬧之地。”就像吳攻,沒事就愛湊熱鬧。
“沒有密探”
“啊?”
“我方才得知密探都被皇上安插到各個臣子家打聽家庭瑣事包括你我”
鬱忱鳴眼前一黑,人將倒下去,好在被朱管家扶了一把。
“於是啊,我就留在了相府——喂,你怎麼睡著了?”花了兩個時辰把自己的來歷交代清楚後,吳攻發現少年趴在旁邊睡得死死的。
“嗯?啊你講完啦哦我肚子有點餓了。”他除了知道吳攻叫吳攻,現在在相府做事,其它基本沒聽進去。
“你在這等著。”吳攻一溜煙跑走。
皇帝可真不講信用。說好來宰相家玩,結果不來了。
吳攻將從鬱忱鳴那聽來的大致如此理解,然後看著他和李殷著急地帶著幾個手下親信匆匆出去。
吳攻看著廚房裡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