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他們還是徒手刨掘了近一個小時,當黑液再次抵達“警戒線”時,眼前終於出現久違的亮光。這回,子君沒有一馬當先,而是送別人先走自己留到最後,當她伸出胳膊扒到出口邊緣,卻幾次未能攀上去。這時,張昕摸索著握住她血肉模糊的雙手,將她從烏黑腐臭的液體中穩穩提了出去。筋疲力盡的子君腳底一軟歪在沙地上,張昕也順勢躺下,兩人都閉著眼睛,盡情呼吸乾爽清新的空氣。
張昕笑了:“我們都還活著。”子君也笑:“對,活著。”“天還沒亮嗎?這一夜可真夠漫長的。”張昕眨著眼睛,“都說新疆的夜空是透明的,天上的星星一抬手就能夠著,來了這麼久,我還從沒認真看過這裡的星星呢。”子君的笑僵止了。沉默片刻,張昕又說:“我猜錯了,現在是白天,剛才還有人說要曬衣服呢。”子君安慰他:“別擔心,你只是中了蛇毒,回到弗寧我陪你去醫院,很快就能看見的。”張昕忽然憂鬱起來:“如果醫不好,你還會在我身邊嗎”子君打斷他:“別瞎說,科技這麼發達,一定能醫好。”張聽撐起身子:“如果永遠瞎了呢?”子君也撐起身子:“那我就是你的眼睛,一輩子伴著你。”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