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騎將軍的職位,帶領部將和家人歸隱鄉野。果然,王莽死後,光武皇帝對王家進行了清洗,我們張家也受到株連。一夜之間,全村老小上百口人幾乎全部死於非命,整個村莊變成荒無一人的鬼村,至今沒人敢靠近哪。”
張昕:“是誰幹的?”張國平:“方霆,他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副將。”“方霆?”張昕記得這是方氏祖譜裡記載的重要人物,也是方一鳴的先祖,好象也遭遇過同樣的厄運,“可這跟杜家有什麼關係?”
“執行屠殺的雖然是方霆,但建議卻是杜嶸提出來的。”張國平手上的力道大了起來,使子君感到手指略微發痛,“因為他並沒有戰死,而是隱居起來了,他時刻沒有忘記仇恨,時刻準備著對我們張家進行報復,他給光武皇帝上了一分秘奏,說張玥戰敗劉信,奪取傳國玉璽卻沒上交朝廷,而是自己給私藏起來乘機謀反,這才招致了被屠殺的災難,從此張杜兩家結下了世仇!”
張昕問:“玉璽真在張玥手裡嗎?”“咳!”張國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怎麼可能呢,明明是報復和栽贓!”張昕與子君對視,彼此有些尷尬。而張國平的話還未說完:“幸好方霆手下留情,為我們張家保了一條根,否則張家可就絕後嘍!這一千多年來,張、杜還有方家雖互無交情,但都在時時盯著對方,都要求下一代牢記仇恨,提防報復。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和子君交往,即使她再優秀也是杜家的人啊。”
子君插口說:“難道您打算讓仇恨永遠延續下去嗎?”張國平反問:“那你爸爸呢?他沒跟你講過這些嗎?”“從來沒有。”子君回答得很乾脆,隨即又覺得不妥,這等於在指責對方小家子氣,而事實上張昕也是剛剛知道。
張國平手上的力道鬆弛下來:“你爸爸做得對。其實從張昕的爺爺開始就已經淡化了這種仇恨,今天找你來就是要表明我的態度,你們的事我不再幹涉了,我都要去的人了,不能給孩子留下什麼,就給他個自由吧。以前擔心這樣做進不了張家的祖墳,現在想通了,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昕望著子君,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子君也感到很欣慰,倒不是張國平總算承認兩人的關係,而是他徹底結束了延續千年的仇恨,作為一名沒有太多文化的建築工人,這種寬容與豁達著實另人崇敬。
子君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張伯伯----”“子君。”張國平打斷她,“我想聽你喊我爸爸。”這意外的要求另子君感到為難,張國平的手心浸出很多汗水,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與期待。張昕的母親也轉過頭,跟兒子一起面向子君。
“我怕等不到你跟張昕結婚的日子。”張國平滾出的眼淚悽艾無比,這是他對人世的留戀和對命運的不甘,見子君的手在悄悄退縮,他連忙攥緊,“孩子,你不同意嗎?”
張昕緊張得鼻尖冒汗,剛要開口,子君先於他發出了聲音:“爸爸。”張國平抓過兒子的右手連同子君那隻按在一起,用力點著頭:“爸爸祝福你們。”張昕笑了:子君答應跟他的婚事,也就意味著劉雯沒了機會。母親卻哭了:丈夫之所以提著一口氣活到現在,是因為他一直在矛盾中掙扎,如今心願已了,也許馬上就要離開。
“想知道傳國玉璽在哪裡嗎?”張國平的話再次另在場者為之一震。子君握緊對方的手:“在哪裡?”這是她苦苦追尋的東西,是破獲迷案也是找到父親的關鍵。張國平接下來的話另子君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克里雅河西岸有一個叫螺母坡的地方,那兒有一座巨大的陵墓,在那兒我見到了你的爸爸。”“我爸爸?”子君驚喜萬分。張國平點點頭:“對,那座陵墓就是你爸爸發現的。”
張昕彎腰伏在父親腿上:“是誰的陵墓?你們進去了嗎?”“當然進去了。”張國平的眼睛向上翻動,大概在回憶當時的情景,“那座陵墓太漂亮太壯觀了,簡直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子君問:“跟你們一起進去的,是不是還有兩個人,一個叫方孝武,一個叫唐阿福?”
張國平驚疑,隨後點頭:“是的。”子君接著問:“你們看到了什麼?”張國平的眼睛慢慢閉上:“鑲著寶石的穹頂、金子築的雕像、平滑如鏡的臺階和石柱,還有龐大的玉棺。玉棺開啟後,裡面躺有一具屍體,他帶著純金面具,身上裹著上好的錦緞,*放有一隻胡楊木匣,裡面裝的就是傳國玉璽。”
子君說:“你們得到了它。”張國平睜開眼睛:“你爸爸拿到了,可他看了看說可能是枚假的,需要帶回去詳細鑑定一下。”子君愣住:“假的?”張國平未置否可:“你爸爸還說,真的玉璽可能在光武皇帝劉秀的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