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的書桌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他找了一塊抹布擦了一下,然後開啟自己的電腦,他在這裡忙碌的時候,聽到外面房門開關的聲音,過了一會,妻子推門進了書房。
“這些天你到那裡去了?”從妻子的表情上看,彷彿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可是她的語氣卻明顯有些緊張。
“你不知道?”陳浩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他搞不清楚自己去哪裡了,所以想透過妻子瞭解一下這些天他究竟做了些什麼,可是這話在做妻子的聽來,顯然裡面包含著無盡的諷刺意味,她的臉紅了。
“我們結婚之前不就已經說好了嗎,你不干涉我的事,我也不干涉你的事,你該不會吃醋了吧?”妻子軟語溫存,扭股糖一樣的貼了上來,與其說是向他賠禮道歉,還不如說在對他進行著挑逗。
“你真不知道這些天我去什麼地方了?”陳浩不理會妻子的溫存,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還問我,你說不見就不見了,不但人不回來,連電話也沒有一個,虧你還好意思問我,真不知道我這個當老婆的在你的心裡有多重的分量。”妻子的聲音裡面明顯帶著一絲哀怨,彷彿自己偷人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是被陳浩逼的一樣。
“你先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兒。”陳浩疲憊的向妻子擺了擺手。
他把衣兜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東西不多,除了已經解體了的手機、常用的鑰匙、銀行卡以外,有一把小小的鑰匙看起來比較顯眼,似乎是一把小號鎖頭用的,上面帶著一個塑膠編織的裝飾品,鑰匙的柄部貼了一塊白色的膠布,上面有一個號碼:316。
此外,還有幾張飯店用的票據,其中一張列印的發票後面有幾個圓珠筆寫的娟秀的字型:C座1205。發票的抬頭是阿秀酒家,日期是6月14日,時間是下午5點27分。
看樣子我不是被外星人劫持了,不然身上不會多出這些東西。他看了看票據的日期,都是過去這一週裡面發生過的,就是說,自己過去的一週裡曾經去過這些地方。根據這些發票應該可以找到開出發票的單位,這樣就能找出過去一週自己的生活軌跡了。他拿起那把鑰匙,在所有的東西里面,這把鑰匙可能最重要了,這是哪裡的鑰匙?無數的念頭在大腦中閃過,忽然一個念頭跳了出來:小件寄存處!在每個城市的火車站附近都有一些小件寄存處,是不是我把什麼重要的東西放在火車站的寄存處了?
陳浩知道單憑想象推理無法真正解決問題,他要回去照顧柳紅藥,還要想辦法找回丟失的七天,此外,還要儘快找個新的工作,因為紅藥治病需要錢,而自己帳戶上的存款連十萬元都不到了。——曾幾何時,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天天吃到飽飯,可是如今手裡拿著十萬元現款,卻覺得窮得日子沒有辦法過了。
他收拾一下隨身的東西,來到臥室。
妻子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衣斜倚在床上正用一種曖昧的眼光看著他,陳浩清了清嗓子:“我要走了,明天你到公司順便幫我遞交一份辭職報告,報告我放書房了。我會經常來看東兒,還有,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辦一下離婚手續。”
這話說得有些不自在,以至於倒好像是他自己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情一樣。
周倩倩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想到丈夫會這麼認真的向她提出離婚的要求,在她的印象裡,陳浩一直是個窩窩囊囊的人,因為貧困,因為貪圖豐厚的物質生活才和她在一起,可是現在她卻無端的感到了恐懼,她不知道丈夫沒回來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看樣子都非常嚴重,因為她從丈夫的眼裡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決心。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同意!”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同意不同意是你的事,我已經決定和你分手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下,根據法律規定,夫妻雙方只要分居時間超過兩年就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訴訟,所以,就算你不同意,兩年以後我們還是要分開的,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還是彼此留個好印象吧,我走了。”
陳浩輕鬆的走出了家門,自從認識周倩倩以來,他似乎還從來沒有過這麼輕鬆的心境。
周倩倩呆呆的坐在床上張大了嘴巴,她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晴空打了一個霹靂一樣,把她給震懵了。
她幾乎從來沒有把丈夫放在眼裡,自從認識了陳浩,她一直在利用女人特有的狡黠以及一些小手段控制著丈夫,並從中得到了無窮的樂趣。丈夫是個很聰明的人,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