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吳小倩的香舌一直探進了他的喉嚨。
良久,兩人的嘴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趙啟明愜意地吐出口氣,正想說話,腹中卻一陣絞痛。
怎麼了?
吳小倩伸出纖纖小手,也沒見她怎麼用力,輕輕一推,趙啟明的魁梧的身體便仰面向後倒下。
“怎麼回事?”鑽心的痛,五臟六腑都在支離破碎般。
“沒什麼事,你不是說,很喜歡小倩的嗎?可惜,小倩不喜歡你,但小倩的妹妹很喜歡你。”
“你的妹妹?她在哪?”
吳小倩湊近趙啟明的耳邊,輕聲說:“它就在你的心裡。”
趙啟明望著眼前的吳小倩,哪還有半點清純的味道,完全變成了一個詭譎的女妖!不,不是女妖,是是蛇妖!
然後,他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情:他的肚子硬生生地被什麼東西撐破,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似乎有一道金光從傷口中鑽了出來,倏忽不見全身的骨肉彷彿同時被千萬條小蛇咬噬
所有的一切,都如浮雲般悄然飄去。是時候了,要離開了。眼睛閉上了,疼痛也終於消失了,身體輕飄飄的,二十多年來他魂牽夢縈的女孩容顏卻越來越清晰了。那個美好的年齡,他也曾經用心地去愛過,那麼虔誠那麼神聖地深愛著那個清純動人的女孩。她的笑靨,她的羞澀,她的聲音,她的清香,她的
吳小倩搖了搖頭,嘆息著鑽出本田車,撐著小紅傘,孤零零地行走在無人的夜色中,依然清純嬌柔、楚楚動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緩緩地抬起頭,清澈的眼睛突然間如火一般熊熊燃燒,變成了悽迷詭異的深紅色,似乎穿越了重重迷霧眺望著南江醫學院441女生寢室,喃喃自語:“方媛,你究竟在哪裡?”
1、
2006年7月30日,晚上11點20分。鄰海小城的青年旅館裡。
此刻,方媛正從睡夢中驀然驚醒。
有多少次,就像這樣,在寒冷的深夜中驚醒,任熟悉而又模糊的容顏悄然逝去,彷彿記憶之海中的火山噴發,滾滾的熔岩灼熱了心臟的溫度,卻又瞬間冷卻,只留下無盡的惆悵,還有漫長的黑夜,陪伴著她。
方媛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仰望窗外的星空。聽說,每個人死後,靈魂都會化作一顆星星,守望著他的親人。也許,父親就在浩如煙海的星空中,默默地凝視著自己。
“記住,方媛,無論將來生活怎麼樣,你都要做到問心無愧,永不放棄!”
問心無愧,永不放棄!父親,我做到了,你在看嗎?我會很好的生活下去,很快樂很幸福的生活下去,無論將來的路多麼坎坷、多麼艱辛,我都不會放棄!
就這樣,睜著眼睛,在黑暗中守候黎明,任時間一滴一滴地滴落下去。無盡的夜,無盡的黑暗,無盡的人生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生命的終點,究竟又會是什麼樣的?所謂的宿命,是否只是一種傳說?
方媛緩緩閉上眼睛,躺在床鋪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彷彿一條被繭包裹的蠶,靜靜地回吐生活中那些刻骨銘心的時光。
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曾對生活產生了錯覺,以為離開家鄉就遠離了不幸和孤獨,來到南江醫學院就來到了幸福的樂園。和藹可親的師長、冰心玉壺的友誼、亦夢亦幻的愛情然而,終究只是鏡花水月。活潑可愛的陶冰兒、我見猶憐的秦妍屏,都已化作空氣中的那縷幽香。豪爽憨厚的徐招娣早已不見蹤影,就連一直陪伴著她的蘇雅,也已回家,盡情享受親情的溫暖。這時的方媛,並不知道,蘇雅也在經歷著一場難以描述的噩夢。(詳見《女生寢室3:詭鈴》)
在這個暑假中,她又回到了從前——無親無友、孑然一身。陪伴她的,只有那塊系在她胸前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玉。
從第一眼看到血玉的時候起,方媛就有種奇特的感覺,感覺冥冥中似乎有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引導著她和血玉的會合。那天,收到何劍輝寄來的血玉,方媛幾乎想都沒想,當著蘇雅的面,直接將血玉戴在胸前——只有這樣,她才能稍稍平復內心世界的澎湃洶湧。
不得不承認,她被血玉那種觸目驚心的美麗震憾住了。
故老相傳,每塊玉都是有靈魂的。吸天地日月精華,形卓爾不群靈氣,發恆久不滅光澤,瑰麗得攝人心魄。心在顫慄,似乎不僅僅是她在凝視血玉,血玉也在凝視她。方媛甚至聽到血玉的聲音,它在對她傾述,訴說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奇。
血玉在說話?不,不是說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