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遷移,帶走所有糧草,摧毀所有物品,宰殺所有行動緩慢的牲畜,不得有誤!”黑甲騎兵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一張蓋著官家大印的絹書令遞到老人面前。
老人顯然還是識字的,看了一遍令書恭敬的遞還給騎兵:“軍爺,雞、鴨、豬、羊宰殺沒什麼問題,但這牛也要殺嗎?”
“行動緩慢的牲畜一概宰殺!”
“可殺了牛,我們用什麼拉車帶走糧草啊?”老人有些焦急的問道,牛除了拉車,還是耕地的勞力,要是全都殺了,明年村中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你馬上組織村中識字的村民,將村中的耕牛和村民拋棄的財產登記造冊,天勒將軍有令,消滅瞭望月人,百姓遷移中所受的損失將由官府補償;將村中的大車空出三輛裝載糧食和必要的衣物被褥,村中的木匠和鐵匠可以攜帶自己的工具,其他物品一概拋掉,剩下的所有大車給行動不便的老弱婦孺使用;組織青壯將村外的望月人的馬匹武器收集回來,將馬匹套上大車,武器自行裝備,帶不走的糧食和家禽家畜的屍體集中在村中的空地上,一個時辰內必須離開村莊。”
剛剛經歷了從死到生的異常劇變,村民們終於反應過來,本來準備逃往深山,但看到這些騎兵的厲害,眾人忽然覺得也許跟著他們更加安全,只是按照騎兵們的要求,拋掉所有傢什還是讓這些村民們有些心疼,不過想想和性命比起來,這也算不了什麼了!
很快在村長的組織下,村民們將各家的大車上多餘的東西都卸了下來,挑最大的三輛裝滿了糧食,剩下還有好多都堆在了村中的空地上,家畜們也被趕到空地邊栓好,豬、羊、雞、鴨早被宰殺,只是耕牛實在沒人下得了手。
整個村莊不到三百人,卻套好了二十幾輛大車,大多是雙輪車,只有六、七輛四輪大車,雙輪車大多是平板車,車面較窄,拉人的話,最多隻能坐上八個成年人,每輛都套著兩匹戰馬,四輪車要寬敞的多,四周帶著車廂,擠一擠至少可以坐上二十人,每輛四輪車都套了四匹戰馬,所有村民都上了大車,空出的戰馬也都被村中會些騎術的青年跨上,不到兩個時辰,這一隊行動還算迅速的隊伍終於開出了村莊。
行出數里,村民們回頭看去,自己祖輩生活的小村已經籠罩在一片濃煙之中,大多數人眼中都流下淚來,但所有人也知道,不能給望月人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村民們沒有看到,已被烈火包圍的村莊中,原本堆滿空地的糧食、家畜現在全都不見了,五個黑甲騎兵帶著翻滾的濃煙衝出村莊遠遠的向遷移的隊伍追來。
車隊向東北方向行走了兩天,途中有三波同樣由黑甲騎兵保護的人群彙集到車隊之中,現在除了黑甲騎兵的戰馬,所有的馬匹都套在了大車上,其他遷徙的村莊並不是都像山村準備的那麼充分,現在所有的大車都用來拉走不動的老弱病殘了,年輕人都跟在車旁步行,整個隊伍立刻慢了很多。
“後面怎麼啦?”一個穿著殘破的大夏軍服手持望月彎刀計程車兵跑到隊尾,看著兩個癱坐在地上身穿又髒又破的文人長衫的青年。
他是個被打散的夏軍中隊長,在不斷彙集的人群中,不少藏在山林中的散兵遊勇被黑甲騎士收攏回來,現在這個在軍隊中管著一個百人中隊的隊長,手下竟有了將近兩百人的部隊在遷徙的隊伍中來回維持秩序。
“軍爺,我們實在走不動了!”兩個癱在地上的青年喘著粗氣坐在地上一動也不肯再動。
“哼!百無一用是書生,果然沒錯。”中隊長恨恨的嘀咕了一聲,伸手攔住了一輛裝載糧食的馬車。
“爬上去,半個時辰後下來接著走。”中隊長看著兩人艱難的爬上馬車,這些讀書人平時受到百姓的尊重,可真正的危難時刻,卻還不如鄉村中十三四歲的孩子吃苦耐勞。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隊伍後煙塵四起,中隊長抬眼望去,一隊五十人左右的黑甲騎士裹挾著數百匹戰馬奔騰而來。
“呵呵,兄弟們,我們要變成騎兵了!”握緊武器的手放鬆下來,中隊長回頭對身後計程車兵喊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兩天中這些黑甲騎士經常十幾人、二十幾人的帶著戰馬回來,無一例外,這些被帶回來的鞍鐙齊全的戰馬身上都打著望月人特有的標記,戰馬的主人不言而喻。
現在只有十幾輛大車沒有套上馬匹,還在靠著青壯的推拉拖慢著整個隊伍的速度,不過看到這些戰馬,至少超過五百匹,套上所有的大車也還會剩下很多,他手下的這些士兵,每人一匹還有剩餘。
奇怪的是,平時野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