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你太太很可憐。”
“能不能拋開一切?”
“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大腦不停地閃現著我的丈夫和你那未曾謀面的太太的幻影。”
“千里而來,就為跟我說這些?”
“對不起!給我點時間好嗎?”
“哎——好吧,你執意要留下遺憾我也沒辦法,走的時候請告訴我一聲。”
馮偉失落地開啟房門,秦寒冰向前急走一步,但還是猶豫地站在門口,目送馮偉離去了。
第二天,秦寒冰告訴馮偉,她賣了晚上的回程機票,臨行前想再見見他。中午,馮偉帶著秦寒冰走進一家餐廳為她餞行。馮偉沒有太多的言語,只顧把未勾對的紅酒灌進肚裡。秦寒冰死死盯著馮偉的眼睛,伸手按住了他手中的酒杯,說:
“你怎麼了?”
“沒什麼,這酒,味不錯。”
“是不是不歡迎我來?”
“哪兒的話,特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柔軟的手指落在馮偉的手上,他抬起頭看著秦寒冰的眼,四隻溼潤的眼睛在溢滿酒香的燈光中交融了。
“真要走了嗎?”
“是的,還剩這個下午。”
“下午還辦事?”
“不了,只想陪在你身邊。”
“謝謝!”
馮偉緊緊握著秦寒冰的手,激情開始重新燃燒。
從餐廳出來,他們慢步在深圳最繁華的商業街——華強北。馮偉牽著秦寒冰的手指這指那眉飛色舞地炫耀著特區的優越,似乎這特區就是他馮偉的。秦寒冰大著眼睛一點一點地往心裡記,日後朋友們問起深圳的時候,才有貨一點一點地翻出來欣賞。走過一家美容院時,秦寒冰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打算,她正和一個朋友計劃著投資搞一個美容店,室內外裝飾煩透了她,而今一個現存的設計高手就在身邊,她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提到設計馮偉就興奮起來,這是一個展示能力的大好機會,馮偉侃侃而談,把消費群體和店面形象之間的聯絡分析得頭頭是道,並表示要立即替她出個初稿。正好太太不在家,馮偉把秦寒冰帶回了家中。不到兩個小時,一個漂亮的方案就出爐了。看著列印紙上的線條和色塊,秦寒冰非常興奮,她狠狠地吻了一下馮偉的臉算是對他的佩服和感激,馮偉乘機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把激情傾瀉而出。秦寒冰沒有反抗,乖乖地接受了。也許她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馮偉慌慌張張地脫掉衣服,好象生怕她反悔似的。馮偉的進攻非常順利,幾乎沒遇到一點象樣的抵抗,就象發達國家與窮國的戰爭,在高科技裝備的庇護下,強大的力量長驅直入,在落後的國土上施淫展威。就在馮偉和阿涵日夜就寢的床褥上,在馮偉和阿涵的巨幅結婚照睽睽注視之下,一團烈火在激烈燃燒,形成一個極度諷刺和滑稽的畫面。一對失去理智的情人肆意褻瀆著這個房間裡的一切,包括原本純淨的空氣
馮偉的第一步總算真正邁出了,而且邁得是那麼穩健和順理成章。在馮偉的心裡,對與錯都是相對的,評判道德的標準在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如果在三從四德的年代,他們就是一對千刀萬剮的姦夫淫婦,而在這個與國際接軌的開放時代,馮偉卻認為這只是人類慾望的另一種表達方式,無所謂道德不道德,只要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危及他人的健康,不侵犯他人的權利,不損壞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就算是合情合理了。不得不說他的思想是非常超前的,只是超得有些過分,起碼超到2500年去了,然而,誰知道500年後的社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他只求活著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在他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秦寒冰回去了。她在這個開放的城市體驗了一次開放的生活,留下了一個開放的紀念。她對特區美麗的形象有了一個更新更深的理解。
雖說事先說好他們只是以情人的身份交往,可是那轟轟烈烈的接觸在秦寒冰的腦海裡是史無前例的美妙與協調,她多麼希望把這種感覺變得正大光明啊。一連好幾天秦寒冰給馮偉打電話訴說心中思念,她深情地向馮偉表達了一輩子陪伴他的強烈願望。她說想辭去工作,到特區尋求發展。馮偉問:“是因為我嗎?”秦寒冰回答:“如果是的呢?”這讓馮偉為難了,如果僅從個人的私慾考慮,他巴不得秦寒冰天天在他身邊。可是,秦寒冰用溫馨的家庭換來的卻是一份名不正言不順的感情,這對她似乎太殘忍。根據馮偉的觀點,損壞了他人的利益他就成了罪人。如果寒冰只是因為自身的發展而來特區那該多好。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