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一定會告訴警官曾經在這裡遇見我。
啊!我到底該往何處去?真想一死百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不知何時,竟然來到飯田橋。
我回過神來看一眼手錶,才知道已經過了九點半。
我從上杉姨丈家出來的時候,是八點半以前的事。
根據堀井敬三的手下——百合打來的電話,說“山口明”會在新橋車站的西出口等我。
可是掘井敬三之後也來到上杉姨丈家,他大概足發現事態緊急。為了救我才趕過來的吧!
我試著把剛才的電話內容重複背誦數次後,猜想他一定派人在新橋車站等我。
(麻煩的是,現在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他還會不會在那裡等我呢?
如果我沒有跟他會合的話我將沒有其他棲身之處。)
我迷迷糊糊地走進飯田橋車站,本來要開口買一張到新橋的票,但我卻急忙改口說要到品川。
之前志賀雷藏一再轉車、換車的謹慎行徑,真是讓我上了一課。不管能不能見到立刻來接應的人,我除了去新橋碰碰運氣之外,也別無選擇了。
我一走出新橋車站的西出口,馬上就有一輛車靠過來。
“小姐,搭車嗎?”
我瞄了一眼司機的臉,不料他正是“山口明”——堀井敬三。
瞬間,我全身上下充滿喜悅和懷念之情,不禁熱淚盈眶。
就這樣,我的心再度漸漸地靠向這個“惡魔”
與惡魔同行
待車子在大馬路上快速地行駛著,堀井敬三才開口說話。
“等一下你再慢慢說明事情經過,那裡有外套、圍巾和墨鏡,你先穿戴好。”
“好。”
我迅速穿上外套,並且把圍巾繞在頸間,再戴上眼鏡。在外套透出的溫暖和圍巾、眼鏡的掩護裝扮下,我的情緒終於稍微穩定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裡?”
“上次去的地方。”
“那裡安全嗎?”
“短期內應該安全吧!到時候還是得再換個地方。可是音稱,這樣一來,你就不能沒有我了。哈哈!”
命運的安排真是殘酷!它不僅讓我捲入這場紛亂、複雜、充滿血腥的殺人遊戲中,還讓我別無選擇地順著它的推演走下去。
以前的我,一直是在純潔、有禮教的環境下成長。如今,我卻必須仰賴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子東躲西藏,逃避警察的追緝。
一想到警方肯定出動大批警力來追緝我,我不禁顫抖起來。
堀井敬三從後照鏡看著我問道:
“音禰,你怎麼了?”
“我”
“我們失去聯絡將近三個小時,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裡了?”
“真是糟透了!”
“怎麼了?”
“志賀雷藏被毒殺,根岸花子也被殺了。”
我一說完,車子忽然快速地向旁邊傾斜過去,堀井敬三馬上又把方向盤穩住。
“音禰!你怎麼和志賀雷藏在一起?”
他用嚴厲的語氣說。
“我還以為他是你派來接我的人,因為他把臉矇住了。”
“那他把你帶去哪裡?”
“去根岸姊妹的住所。”
“啊!是江戶川的公寓。根岸蝶子和根岸花子也在嗎?”
“不在這個就是”
“音禰!難道他侵犯你?”
“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活了!”
“可是,你不也輕易地原諒我了?”
“你”
我的胸口熊熊燃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屈辱感。
“停車!我要在這裡下車!”
“對不起、對不起”
堀井敬三從後照鏡中看見我氣得臉都綠了,才以溫柔的語氣安撫我。
“是我不好,我只是有點吃醋,我相信你就是了。這麼說來,志賀雷藏真的死了?”
“嗯。”
“根岸花子也死了?”
“對。”
“其他的經過情形我等一下再問你。音禰,你能原諒我剛才的失言嗎?”
我用雙手掩住臉龐,淚水從指縫中緩緩流下。
不管我受到再大的侮辱,都已經無法離開他。
這不僅僅是為了逃避警察的追緝而是因為我的身體、靈魂都已經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