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藝純當仁不讓的再一次祈禱了起來。
第三件衣服,已經是男童裝區的最外圍了,而且這一排也只有這一件發光的衣服。換句話說,在“幹掉”這件衣服過後,她就可以去女童裝區了。
到時候,就可以擺脫掉剪刀的痛苦了。
當然,這種想法毫無根據,只是沈藝純隱隱那麼覺得的而已。所謂女人的第六感。
但不管怎麼說,男童裝區的衣服還是要拿的。
這一會沈藝純拿到之後,所遭受的幻覺相當簡單——當然是跟前兩次來比。
在她發現衣服上的“生”字之後,她意料之中的不能動彈了。然而,這一次出現的,是一個瘦骨嶙峋,沒有穿上衣的,但是渾身上下都插滿了奇怪的管道的傢伙。
臉部的褶皺都可以拿去嚇小孩的程度,沈藝純當然分不清它到底是男是女。這個傢伙首先是坐在沈藝純身邊,嘮了好久的家常,在她幾乎不耐煩的情況下,迅速的拿出一把巨大的剪刀,直接把沈藝純的脖子剪斷了。
說來恐怖,但在沈藝純的眼裡,她寧願在今後的鬼圖,遇到的所有幻覺都是這麼個情況。剪刀劃過脖子的一剎那,有些疼痛,但在她的感覺中卻完全算不了什麼。甚至在發現了怪人的動機之後,沈藝純還微微笑了一下。
當然,並不是因為紳士的原因,而是因先前的折磨,光是用想象的就足夠讓人汗流浹背了。
“五,三,生。”沈藝純並沒有直接衝到女裝哪裡,而是在原地稍稍的思考了一會兒。然而,她只得到一個結論——這三個字絕對不是按照這樣排列的。雖然這是一句廢話,但沈藝純實在是得不到其他的結論了。她又不是張信那種變態,能夠透過一個人平時的說話習慣來判斷兩個字中間有多少個字,然後再推測出地點,所花的時間還不長。
總之,無論如何,沈藝純還是得去女童裝區的。
女童裝區和男童裝區衣架的排列方法都差不多,然而上面的衣服卻鮮豔的多——雖然這又是一句廢話。
這讓身為女人的沈藝純還是有些輕鬆的。即使她在進入鬼圖之前已經是個大學生了,和童裝這個東西已經沒有了半毛錢關係。她又不是葉思?懟?p》 “列”。
這個字一出來之後,在危險還在遠處時,沈藝純就已經尖叫了起來。她的身體依舊不能動,但口中能出聲。不過這並不是重點。要知道沈藝純即使是在面對那個小孩的時候,也沒有發出過尖叫,然而為何在距離這個危險還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開始慘叫了?
原因很簡單,螞蟻。
從遠處,爬過來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就好像一層會移動的黑色地板一樣,朝著沈藝純迎面衝了過來。
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頭上罩了個頭盔,便稍微放下點心來,至少,像螞蟻鑽到腦子裡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了。
然而,隨著螞蟻大軍的逼近,沈藝純的恐懼依舊越來越濃。這畢竟是她的天性。
當螞蟻爬到她不能動的身上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關足以像男子和小女孩的剪刀相提並論了。
試問,如果一隻螞蟻爬在身上的感覺,是讓人有些心緒不寧的癢癢的話,這種感覺足以讓很多人抓狂了。
那,成千上百隻的螞蟻,在身上啃咬,是什麼感覺?
沈藝純現在可以很負責的回答這個問題,是那種讓人身不如死的劇痛。鬼圖的螞蟻似乎也和外面的品種不同,沈藝純清晰的可以看到趴在面罩上的螞蟻,有著兩顆巨大的獠牙,大小都快要到達它身子的一半了。
更恐怖的是,這種螞蟻,是咬不破面板的。
換句話說,如果可以咬破血肉,啃食身體,那麼沈藝純只要受幾分鐘的罪之後,她就絕對不會再有意識了。
然而,如果螞蟻咬不破面板的話,沈藝純毫無疑問,要多受罪好幾倍的時間。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沈藝純已經痛的開始麻木了起來,她甚至覺得疼痛這種感受已經再也不能對她有效了。
疼痛的確不可以,但問題就出在,這螞蟻會分泌一種讓人痕癢難耐的毒素。
十分鐘之後,沈藝純的眼淚都快要苦幹了,螞蟻啃食的劇痛,來自體內的劇癢,矛盾的感覺重疊在一起,不僅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難受,讓她即想瘋狂的抓撓自己的身體,又想給面板輕柔的揉動。
好在,也只有十分鐘。
沈藝純癱坐在地上,腦子裡只剩下了“五、三、生、列”這四個字,以及女童裝區還剩下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