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糟糕的事——等一下如果再出來鬼的話,很可能就是六個了。
倘若恐怖和興奮靠的是同一根神經傳輸的話,那萬成現在這根神經,就快要達到超負荷的水準了。
一隻鬼就可以把自己這麼幾個人,弄到這幅田地,倘若出來的鬼真的是六隻的話,那豈不是分分鐘就要死在這?
但換句話說,同樣都是這點東西,如果出來六隻鬼的話,那就說不定鬼的力量也被均分六份。要是這麼看的話,自己等人說不定還有逃出去的希望。
萬成和張信對了一眼,沒說話,點了點頭。
留下一個馬尾辮夾在他們視線的中間。張儀倩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著那口棺材,倘若一有什麼異動,她就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如果說,鬼的分解技能點滿點出乎萬成意料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他想看到又不想看到的事情,則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不過與其說是六隻鬼,還不說是六個人,從火焰裡爬了出來。有漂亮的女人,也有俊美的男人,甚至還有個侏儒。
萬成搖搖頭,剛想嘲笑一下這鬼的品味,眼神卻掃到了那群鬼人裡面最後爬出來的一個。
陳寒和鄧雨原。
萬成沒有說話,他明白這個時候,他曾經的隊友從火堆裡面出來的意義何在。突然想到張儀倩可能承受不了這個事實,卻發現她已經一臉平靜了。倒是先前他毫不擔心的張信,竟然一反常態的死死攥著拳頭,就好像要捏死仇人一樣用力,萬成甚至可以聽見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咬牙聲。
他意識到了。
這些人裡面他沒見過的,一定是張信從前的隊友。他們以前應該也經歷過一個類似的任務,死去的人就變成了軀體。而等他們進來之後,再加害他們。
張信的隊友應該是被這個活祭宅的本地鬼幹掉的,陳寒和鄧雨原,自然是被張信的隊友幹掉的。然後,他們就替代了張信永世沉淪的隊友,變成了軀體,直到現在,他們就準備向著張信和他現在的隊友,出手了。
他很想上去和他們敘敘舊,只可惜他們不是人。
他很想上去親自幹掉他們,只可惜他只是個人。
無論張信的心裡活動有多麼的複雜,在鬼面前,他這個鬼圖奉孝也只有跑路的份了。只不過,他內心角落一絲不知名的感情被點燃了,就好像房間裡縈繞著棺材的火一樣,越燒越烈。
這絲感情是伏筆,是後話,是命運的交代,但那又如何?我知道你們到那時,能記住這一小句的,能有幾個呢。
萬成記不住,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現在在思考的,是另外的事情。
雖然,看起來這六個鬼人,出現的時候氣勢洶洶,有幾個身上還燒著,但他們的速度異常的慢。可能是個假象,但的確目前為止,都只是如同喪屍一般的行走速度。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們在逃跑的過程中,順便找找路、解解謎,不成問題。萬成不怕看得到的威脅,只怕隱藏著的危險。
而且,萬成有一件事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如果,鬼要他們死,很簡單。這六個人行走的時候不發出一絲聲音,連腳步聲、喘息聲都沒有。如果鬼把火弄滅了,那麼他們根本就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要讓六個人慢慢過來,他們必死無疑。
萬成就是因為這個而奇怪。
為什麼鬼不那麼做?是想要玩弄他們呢還是鬼,根本不能?
他的思維泛開了,就好像大海起浪了一樣,一波一波的靈感把萬成砸向了真相。蠟燭給他們提供照明,蠟燭的火能燒棺材,之前蠟燭的火還能直接燒了軀體。
無論怎麼想,蠟燭都是他們的好幫手。
萬成在想,張信也沒閒著。
他比萬成知道的更多一些,在被誤導去尋找軀體的時候,他曾接受過莫名出現的幫助。再加上這個時候,陳寒死之前說的兩個字“聽這”,答案呼之欲出。
他們沒選擇跑,因為都隱隱摸索到了真相。
尤其是在萬成也想到了陳寒說的那兩個字之後。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個鬼圖的秘密就沒得跑了。
這一次的馬尾辮站在萬成和張信的身後。她再一次的看到了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雖然張儀倩對有了兩個好隊友也感到比較高興,但每一次她引以自豪的智謀總會慢兩人一排,這讓她就又感到不高興了。
女人不高興了,男人就有罪受了。
張信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