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怎麼就不見了呢?”
我望了望窗外,兩個大紅燈籠在風中飄舞,藉著燈籠的光線,隱約看到一幅對聯:“平平安安回家去,高高興興上班來”。
吉普車正好停在“鑫義”腸衣廠門口,門口果然站著一個戴著白口罩的女工,好像還穿著皮褲
第二百零一章 朦朧雁去無留意
女工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路邊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什麼人,我有些納悶兒,看她焦急的樣子,確實像在等人,但她這身穿著,又像是還沒下班。
工廠裡令人作嘔的味道我清楚,隔著車玻璃都嗆鼻子,誰下了班還這身打扮?不管怎樣,都這點兒了還在工廠門口,可見左仁健左老闆不是一般的黑。
吳警衛下了車,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奇怪的是,他經過門口時女工就在離他半米都不到的位置,吳警衛居然對其視而不見!
“小吳叔叔,您看花眼了吧!哪兒有人呀?”葉璐捂著頭問道,滿臉的不高興。
吳警衛拉開後門,摸了摸後腦勺,衝葉璐訕訕說道:“可能是眼花了”
吳警衛和葉璐的話更是讓我滿腹狐疑,略一思索,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是亂墳崗,什麼“人”都可能看到,那名女工很可能是,我不願往下想。因為從小到大,看到的“髒東西”太多了,其中不乏冤魂怨魂,我沒有法力,更不會捉鬼,單憑著特有的天目和聖姑請來的“護身符”,在“兩個世界”之間能獨善其身已經不錯了,何必再去招惹他們?
其實,別說是我,就是公安局刑偵科的幹警,在偵破兇殺案時,都是沿著線索按部就班地工作,能破案自然好,實在破不了只能成為懸案,很少有人敢對著死者承諾一定能破某某兇殺案,一定能為受害人洗冤一類的話。
至於為什麼,倒不是他們有多謙虛,不敢“吹大話”,據說是“前輩們”傳下來的,好像是某某前輩在死屍面前吹了大話,案子卻沒破,冤魂對其“糾纏不清”,該前輩實在忍受不了,只好辭職,但最終還是進了精神病院“療養”。這些事情“內部人士”清楚,外人若問沒有人願意說具體為什麼,權當“謙虛謹慎”罷了。
記得聖姑告誡過我,冤魂怨魂能量較之其他魂魄要高許多,在沒有實力幫忙的情況下,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是非曲直,自有天斷,不是不報,時機未到,原因是多方面的,天機不可洩露,否則就會折壽甚至遭天譴。
估計吳警衛在剎車之前,確實看到了那位戴白口罩的女工,否則,以他的經驗,不可能也沒有理由故意急踩剎車害我們撞頭。但下車之後為什麼忽然又看不見她,就不得而知了。
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我趕忙喊道:“吳叔叔,上車,咱們走吧!”
吳警衛泱泱坐回駕駛座,忽然回頭問道:“你倆怎麼樣,磕得厲害嗎,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哼!”葉璐白了吳警衛一眼,氣嘟嘟的,那意思:你才想起來問呀?
儘管額頭上的包還在“一蹦一蹦”地疼,我還是忍了忍說道:“我沒事兒,璐璐,讓我看看”
“哼!”葉璐把頭扭向一邊,顯然也怪我“關心”晚了。但當她回過頭看到我額頭隆起的大包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頭上的血印也不疼了。
這就叫心理平衡,心理平衡是中國人獨創的心理學術語,在西方心理學詞彙中,是沒有psychological-balance這一術語的,比如:我打了你一拳,你很疼,但當你憤怒地回擊我更重的一拳時,你的疼痛似乎就“輕”多了。
吳警衛看無大礙,關了車內燈,重新啟動,吉普車繼續上路。
看葉璐還在咯咯咯笑個不停,我佯怒道:“不就碰了個包啊,有那麼好笑嗎?”
“我我是說,你這個包如果長在頭頂,肯定超過一米八,哈哈哈”
“讓你幸災樂禍,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轉身一側臉,手舉在半空中不動了
藉著對面來車的燈光,吉普車後面的小方玻璃上,竟然“貼”著一副白口罩,不對,白口罩的上方,還有一雙無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喂,你怎麼啦?”葉璐也覺察到我的異樣。
“沒沒事兒”我嚥了口吐沫,儘量平靜說道,身體向中間位置挪了挪,“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
趁此功夫,右手把胸前的虛空藏菩薩像拉出來向後一甩,藉著眼角的餘光,白口罩消失了。
事實證明,我或許又錯了。剛才的舉動,也就是有意把“白口罩”攆走,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