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是她我不小心劃的。我把賈明和劉大符也叫了過來,跟他們說了昨晚王佳音的事。
“我問過老觀主了,如果我們不保護好王佳音,她會永遠活在這樣的縫隙裡。”
“什麼樣的縫隙?”秦媛媛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討厭王佳音了,看得出她也在擔心。
“不是人,也不是鬼,無處可去,也不知道自己誰。”賈明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神裡沒有焦點。他說完後,我們陷入了沉默。
劉大符打破了這沉默,“那老觀主有沒有說為什麼我們能看見她?”
我搖搖頭。
“暖,你說她之前出現喘不過氣的症狀,和昨晚看到自己在水裡,會不會有關係?難道她的身體就在水裡!”
劉大符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水的地方那麼多,要想找到王佳音的身體,哪那麼簡單。
“我們現在不用著急去找王佳音的身體,從臺灣回來後就發生了這些怪事,肯定是有聯絡的。”目前,秦媛媛是最冷靜的人。
我告訴他們,現在還不能去臺灣,道觀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那個保姆沒有得逞,肯定還會有行動,我們不能就這樣走。而且道觀,對王佳音來說,也是最安全的。
我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詭異的小漁村去。我知道,那個趕屍幫王老把我們帶到那兒,不單單是簡單的想借我的戒指。阿生的紋身,海邊的陰屍大戰,還有故意引我們到海神廟的人,這些都不是巧合。
如果這些都是那個跳舞女鬼操縱的,或者是黑影老鬼希望我做的,那我就以不變應萬變,我不當沒頭的蒼蠅了,這回我要等著他們自己來找我。
來了呼市以後,一直沒去看過胖老闆,我早就想去看看他。上次本來跟他一起麗江想好好散心的,結果還連累人家被綁架,心裡很過意不去。
胖老闆講義氣,又信任朋友,我很敬佩他。
於是,我們開車去看胖老闆,本來出門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離開道觀沒多久,就陰天了,然後下起了瓢潑大雨。如果是夏天,下這樣的雨倒不稀奇,但現在這個季節,這場大雨顯得格外詭異。
路上很快就有了積水,當車經過一個水坑的時候,也不知道坑那麼深。
雖然我們開的是越野車,但是是車輪陷在水坑裡,拖住了底盤,就是出不來。
劉大符趕緊打電話叫人來幫忙,等了很久也沒有來。我就想下車看看去,想著如果我們能把車推出去就好了。
我剛一下車,就看見車後面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他滿頭的銀髮,溼漉漉貼在臉上,身上的袍子髒兮兮的。
“陰爻大師?”我朝他走過去。
但是不論我怎麼走,都走不到他面前,劉大符看我在雨裡越走越遠,就狂摁喇叭叫我。我停下來。
陰爻面無表情,也不說話,我和他在心裡交流,他也不理我。難道是我的幻覺,就在我懷疑自己看錯了的時候。我發現陰爻袍子上沾滿了綠色的植物。
這不是路邊的草或者樹葉,而是海藻!仔細一看,袍子上分明還粘著一層沙子。
難道。陰爻是從海里出來的?來找我是要告訴我什麼嗎?
“大師,到底發生了什麼?陽爻大師呢?你們跟葛曉松在一起嗎?”我開始大聲喊起來,可能在外人看來我只是對著空氣大叫。
陰爻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你們都在哪兒?我怎麼才能救你們出來?”
自從那天做了那個夢,我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看到陰爻的那一刻,壓抑的感情終於歇斯底里地發洩出來。我喊著累了,直接跪倒在雨裡。
秦媛媛和賈明跑出來把我攙回到車上,我回頭看陰爻的時候,他還站在那裡。回到車裡,我讓劉大符試著再踩一次油門,車奇蹟般的從坑裡出來了。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盯著車窗,上面都是水蒸氣,我正想去擦,這時車窗上好像有人在寫字,我屏住呼吸,睜大眼睛,沒錯,寫的很慢,是個“臺”字。
臺字寫完以後,我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字。因為劉大符突然伸手過來擦了擦我的車窗,說看不清右後視鏡了。
“劉大符!!!”我被他一鬧,簡直要背過氣去,這是最接近陰爻大師的一次了。我卻沒有讓陰爻把話說完。
劉大符被我這一吼,嚇了一跳。“我怎麼得罪你了,兄弟!”
我告訴他們我看見陰爻大師了,像從海里爬出來似的。王佳音一聽到海,又開始呼吸不暢,不過這次沒有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