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麼吩咐,我們也好幫忙!”
郭心兒厲聲喝道:“滾出去,我不會死的。我要好好活著,像我這樣一個雙腳殘廢之人,要想撞石柱而死,也有些難度,我又沒帶劇毒過來,也不能服毒自盡。”
三嬸和四姑只能點頭答應,不敢再多說話,依次退了出去,隨便將門關上了,過了不會,就傳來了鞭炮的聲音。四姑說道:“風后大人,風后大人,放鞭炮吵您起來吃點點心,我家小姐有什麼願望,你一定要答應她。”
郭心兒喊道:“你們到廟門口站著。”我也在等三嬸和四姑走遠,我從神像背後衝出來,正好可以給郭心兒一個驚喜,估計她不要沮喪,要勇敢地活下去。
我原本是要離開風陵渡鎮,沒有想到上天給了這麼好的機會,讓我在離開之前還可以跟郭心兒獨處一會。
“風后啊風后,你為何如此對我!”郭心兒說。不知為何,聽到了這句話,我沒有走出去,我很想知道郭心兒接下來會說什麼話,從小到大,我根本不瞭解郭心兒。
很多時候,我只是存在一些單方面的情愫。
我並不擔心郭心兒會發現我們,大劫之後,她還沒有康復過來,無法感知長辮子身上微弱的屍氣。
郭心兒十分柔弱,迷離的眼神一下子異常堅定。我發現郭心兒似乎變了,十六歲大劫給她帶來了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使得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複雜起來。
郭心兒接說:“母親生我那年,說是夢到了你。我的命運糾結,似乎和你分不開了。今時今日,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痛苦。”
“我有父親相當於沒父親,他想著成為毒王,從來沒有想過我這個女兒。我母親人如其名,柔弱得就跟柳樹枝一樣。麻家要郭家子女當人質,就把我送去,我母親似乎沒有想過反抗。”
郭心兒生活在茶花峒,命運無常,是生活在囚牢之中。她的命運從一開始,就不是花樣年華。
“原本天真無邪,為了我打架,和討厭麻老姑翻臉的蕭關,卻不能救我,也不能帶我走。他為何要給我渡劫,卻給我造成這樣的痛苦,綿延不絕而永無休止的痛苦。他是懦弱,性格偏激,卻渴求不屬於自己的善良。”
我靠在神像後面,聽得仔細,聽到這裡,我已經喪失跳下去和郭心兒獨處交心地聊聊。郭心兒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她說的這些話會被我聽到。陣長華圾。
我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事實上,多年後,我發現郭心兒形容我的這些話,有一多半是正確的。她是和我相處五年的人,對我的瞭解,甚至超過了師父。
郭心兒又說:“都是因為那個夢。我母親夢見你,把一切的災難帶給了我。風后,你如今高高在上,可曾想過我的痛苦。也罷,世人如此待我,我將無情地面對他們。”
聽到這裡,我明白過來,郭心兒來這裡,是在像過去的自己告別,以後她的道路,將是無情而冷漠的,她似乎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心。
過了一會,郭心兒忽然笑了笑:“蕭關啊蕭關,你如此地拋棄了我我只惟願你幸福。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大小姐,我的心理一直都佔了優勢,可是到了現在,一切都不是了。我只惟願你幸福。”
話說到了這裡,郭心兒沒有再說下去。
“三嬸、四姑揹我回去。我完全不想死了,一點都不想死了。快,快。”郭心兒大聲地喊道。
三嬸和四姑跑得飛快。
三嬸將郭心兒背起來,依舊蓋上了白色的風衣。
四姑收拾東西的時候,並沒有將貢品帶走,自言自語地說:“神也好,佛也好,都不會吃貢品。那些流浪的貓狗,流浪的人反而會吃這些東西,就留在這裡吧!”
他們三人離去之後,我心事重重地走了出來,神龕上放著一些點心,吃了兩個之後,想起郭心兒說的話,如同爵蠟一樣,嘴裡面不是個味道,思緒如同一陣亂麻一樣,可畢竟已經無能為力了。
到了下午時分,蕭棋睜開了眼睛,問道:“蕭關,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我怕蕭棋煽情,忙說道:“我不是守在你身邊,而是守在長辮子,我怕它出事情了。”
蕭棋微微一笑,看著面前點心,吃了一塊:“是郭家的點心。”
蕭棋恢復了一下,站了起來,出了廟宇,走出了陰涼處,吃了一些積雪,一陣山風吹來,咳嗽了兩聲,不過相比昨天,已經好了不少。
蕭棋問道:“蕭關,你要去哪裡?”
我應道:“我要去找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