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打架小王子和蜈蚣老大,如果輕易就垮掉的話,那實在對不起折冰銳和麻蛋了。”我笑著說道。
身子綽約的秀秀也笑了,笑聲如同黃鶯出谷一樣。
我從黑包裡面,找出了小青蛇和白玉蜈蚣,道:“在這裡呆了好幾天。我出去走一走,也順便讓它們呼吸一樣新空氣。”
一號說道:“不要走遠,回來我還有事情跟你說。你心中還有一口鬱氣沒有發洩出去,等你宣洩後,我們再來聊。”
我點點頭,走開了步子,胸口還隱隱發痛,推開鐵門,山中一片沉靜,正好有一條寂靜無聲的小路。
小青蛇在我的手心上,像是受驚過度。我安慰小青蛇,道:“對不起,小青蛇,把你嚇到了。”
小青蛇似乎懂了我的心思,溜動得很快,冰涼的身子驅走夏末的炎熱。白玉蜈蚣溜得很快,一會就不見蹤影了。
走了七八分鐘,正好看到了一塊光滑的石頭。我跳上了石頭,遠處是寬闊的長江,江流不斷,氣勢驚人,背後是江城大武漢,高樓林立,在高樓邊上,正是楚天極目的黃鶴樓,一切都是大胸懷,大美景。
忽然,一列火車勻速行進,正穿過長江大橋,一座天塹通南北。我深吸了一口,對著寬闊霧氣縈繞的江面,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對著江面大聲地吼叫。
“蕭關,加油,加油!”我一連喊了十三下,胸中鼓盪,原本的鬱結感,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清爽起來,我似乎獲得了新生。
我在江邊站了十幾分鍾,回到了一號所在的防空洞。
一號依舊在打坐,見我回來,微微睜開眼睛,說道:“聽你的長嘯,知道你心中的鬱氣已經吐出來了,接下來要做的幾件事情。就是要把這事情的頭尾查清楚,你有沒有什麼疑問嗎?”
黑暗中,一身紅衣的一號,目光如炬。我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那個佝僂的古屍,會變成今日這個樣子。
“我叫做蕭關,不知道一號您尊姓大名。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叫做‘一號’的。”我問出了我第一個疑問。
“沒錯,的確沒有人會叫做一號。老夫的名字只有兩個字,老夫叫做龍帝。”一號古屍說道。
龍帝口吻一變,自稱也由“我”變成了“老夫”了。
我並沒有表現的十分驚訝。龍帝卻有些驚訝地問道:“難道你之前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我搖搖頭,說道:“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你這個姓氏我倒是遇過,我在貴州雷公山腳下,曾經遇到一個叫做龍將的人。”
龍帝怔了一怔,方才說道:“正好,正好。你沒聽過我的名字正好,說明剛入玄門和蟲門。你剛才說過的龍將,是我最小的一個兒子,五十年前是我親手將他趕出家門,遠走滇貴,終生不得歸家。”
我又問道:“我聽人說過蟲門四大家族:風陵郭家、河東蟲家、湘西麻家和神秘龍家,聽你的姓氏,難道你是神秘龍家的人。”
龍帝的臉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很長時間,揮揮手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龍帝雖沒有直說,但這一切已經足夠清楚,他就是龍家的人。
龍將居然是龍帝最小的一個兒子。我記得五年前,龍將就是一個老者了,看來這個龍帝,年紀不是一般地大。很有可能和老古一樣,都是稀奇古怪的怪物。
我順著龍將的話說道:“龍將生了一個兒子叫做老蛇,這個老蛇是個壞人,不過老蛇有個女兒,是個好女孩。你等一等,我給你找點東西出來”
我飛快地走了兩步,從黑包裡面,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這是龍將孫女小蛇送給我的。”我說道。
我將木盒遞給了龍帝。龍帝看著木盒,眼神越發奇怪,他聲音都變得啜泣,說道:“這是龍家的花紋是龍家的東西龍魂花”
在木盒底部,有一朵盛開的無名花朵,我很藏著木匣子藏了好幾年,從來沒有認出圖案是一朵“龍魂花”。
龍帝原本打坐,站了起來,往前面走了幾步,最後走到月光下,紅色的衣服在夜風中吹動。他將木匣子底部翻過來,月光照在匣子底部,光線發現了折射,投射在漆黑的防空洞底部,浮出一朵花朵。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差點暈過去,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花朵。
龍帝握著木匣子的手輕微動了兩下,黑暗中的龍魂花的花瓣也在動彈。
“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花!”我不由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