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一下子就痛得流出來。
“蕭關,等你忍過了這一次。以後誰也不能打敗你了,你一定要堅強。”黑大叔說道。
我無力地點點頭。
順著山間的小路,接著往山裡面走。石頭下面,大樹下面,都仔仔細細地尋找了,並沒有看到那種黑色花朵的小草。
黑花草好像真的有靈性一樣,知道有人來找它,就躲得遠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最後夕陽慢慢地落了下去。黃昏降臨人間了,整個山林中彌散著令人悲傷的光芒。
麻倫忽然說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能有,但是那是個荒廢的村子,到了晚上怕是不太安全。”
黑大叔說:“有什麼不安全,難道有鬼不成嗎?”
麻倫搖頭說:“也不是說有鬼,那個寨子一百年前忽然消失了,裡面的人都死了,總有些怨氣在裡面。十年前,烈雲叔去那裡的時候,就發生了意外”
“一百年都過去了,太陽曬了一百年,有什麼怨氣早就曬光了。”黑大叔說。
“你是說我師父去過寨子,那我也要去看一看。”我迷迷糊糊之中聽了麻倫的話,要去看一看那個寨子。
麻倫和黑大叔經過討論,決定去一去那個荒廢的寨子,四個大活人,還怕什麼怨氣怨念不成。
而郭心兒也不反對,她畢竟是個九歲的女孩,不能做主。
乘著天完全黑透之前,我們作了簡單的調整。開始朝西邊走去,一路上走過的地方,石頭更怪,樹林更加茂密。毒蟲更是不計其數,其中就遇到了幾隻劇毒的遊獵蜘蛛,還有幾條洛鐵頭
麻倫叔採了一種黃色的葉子,然後我們揉碎塗在身上,那些毒蟲才沒有靠近。
最終,在天完全變黑之前,我們到達了荒廢寨子的外圍。寨子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地面,上面長滿了雜草,應該是百年前的良田。
順著雜草望去,是一條依稀可辨道路,這便是進寨子的道路,也長滿了一人高的茅草。
麻倫叔在進去之前說:“我們苗人上山,都不敢來這個寨子。黑花草是有靈性的草,肯定是跑到這邊來了,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
郭心兒說:“好,好,我們一定要找到黑花草。”
四人說好之後,便開始往裡面走。進寨子的時候,打起了帶來的手電,照著道路往裡面走。路邊的房屋已經倒塌,屋前屋後長滿了雜草,藤條爬滿牆面,還有的牆面佈滿了可怖的圖案,像是一些祭祀所用的古舊圖案。
天一入黑,正是陰氣上升的時候,這個荒村散發著怪異的煞氣。郭心兒是靈媒,對於一些不乾淨的氣息更有天生的直覺:“麻倫叔,你說得沒錯,我相信黑花草在裡面,但這裡也有些不乾淨的東西。”
麻倫叔也點點頭,贊成郭心兒的說話。越往村裡面走,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
百年之前,全村的人全部死亡,當時肯定發生過可怕的事情。師父十年前來到這裡,也肯定發生過可怕的事情。
這個地方,實在是有些邪門。
天完全黑了下來,光線暗淡,雖有了一個手電筒,但還是不夠照明。
於是我們決定,晚上找個破院子,割掉雜草,四周布上簡單的機關,燒上一個篝火,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後再尋找黑花草。
最後,我們找了一處寬大的院子,那個院子地面光禿禿的,沒有一點雜草。
胖子麻倫砍了一些木頭進來,郭心兒撿了一些乾枯的樹葉,就在院子中間燒起了一個篝火。麻倫做了一個簡單的架子,將裝水用的陶罐子掛在上面,燒了些開水。
胖子麻倫接著又割了一下細細的茅草,就鋪在火堆邊,作為休息用的床鋪。
黑大叔將我放在地上,給我喝了一些開水,補充流掉的汗水。
我才覺得好受一些,又吃了少許的飯糰,才漸漸覺得舒坦起來。郭心兒弄了一些香料點了起來,我的痛楚才算暫時地結束。我漸漸知道,鋼線蠱蟲生活在螳螂的體內,在快天黑的時候是最痛的,熬過那個時候,人就感覺活過來了一樣。
“謝謝你,郭心兒。”我很真誠地說道。
郭心兒將一根樹枝丟到篝火裡面,笑道:“蕭關,不用那麼客氣。”
胖子麻倫說:“白月明,你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讓兩個孩子休息。”
黑大叔想了一會,說道:“行,我們四個人守在一起,再加上燒了大火,就算是有厲鬼,也不敢冒然靠近,畢竟鬼是怕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