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出了辦公大樓,走到停車場,四面空無一人,只有他的皮鞋聲,“啪啪”響著。走著走著,老常忽然覺得不太對勁,渾身莫名寒意,他四下看看,確實空無一人。
他自嘲地笑笑,成天看這些恐怖懸疑小說,自己也變得有點神經質。
他坐到車上,打著火,忽然頭暈目眩。老常常年坐辦公室,血壓有點高,他強忍著噁心,全身無比難受,就在這時,迷迷糊糊中他忽然看到在車玻璃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好半天,他才緩過來,頭上浸出冷汗,再看時,什麼也沒有。
他心跳得厲害,勉強開著車回到家。媳婦還沒睡,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門鎖響動,趕緊迎了出來。這是老常的二婚,現在的小媳婦比他小十多歲,溫柔懂事,又不乏俏麗可愛。也不知怎麼,往常親都親不夠,今天老常覺得異常煩躁,看這小媳婦怎麼看不得勁。
他換了睡衣,穿著拖鞋進了書房,把列印稿拿出來繼續挑燈夜讀。現在看到第三個故事《越獄》,講的是一個精神分裂者在重刑犯監獄如何越獄的故事。情節跌宕起伏,結局出人意料匪夷所思,看上就停不下來。
小媳婦端著水進來,溫柔地說累一天了,泡個腳吧。
老常被打斷了深度閱讀,非常暴躁,沒來由的一腳把熱水盆踢翻:“滾蛋。”
小媳婦愣了,把洗腳布往地上一扔,哭著出去了。
老常也不顧地上一灘水,繼續看小說。看著看著,不知何時除了書房其他房間的燈都關了,靜悄悄的,可能媳婦負氣離家出走了吧。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書房的牆上傳來“扣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正在有節奏地敲打著牆。
深夜,孤身一人,又在讀恐怖小說,老常的心一下提了起來,渾身發毛。他轉頭看了看,往常無比熟悉的書房,竟然變得有些陰冷,帶著森森詭異。好半天他站起來,慢慢走到牆前,側耳聽了聽,那聲音正是從這面牆上發出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把耳朵貼在牆上。那聲音非常空曠,而且極富節奏感,每隔兩秒響一次,“扣~~扣”。正聽著,忽然耳朵一疼,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他大叫一聲,把手伸進耳朵裡摳。摳了半天,終於捏住小尾巴,使勁拽出來一看,居然是一條銀白色的蚯蚓。
他緩緩抬起頭,看到整整一面牆上,不知何時,佈滿了這種銀白色的蚯蚓,密密麻麻地蠕動。
牆上映襯出一個鬼魅的影子,依稀能看出那是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吊死在天花板上。他猛地回頭,屋子裡空空的,只有他自己。可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女人的脖子套在像是布條的繩子上,頭低垂著,雙腳懸空。長長的黑髮直直地垂了下來。
這上吊的女人影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小媳婦。
小媳婦上吊的影子在空中像鐘擺一樣來回擺動,當撞擊在牆上時,雙腳的腳尖和牆面發出“扣扣”的聲音。
老常“啊”一聲慘叫,銀白色的蚯蚓鋪天蓋地湧來,把他吞沒了。
柏霜捧著一束鮮花,走在醫院走廊上,這是他第幾次到精神病院了?自己也記不得了。前面幾次是為了劉洋,而今天是為了看許大志。
聽說許大志在一家有傳銷嫌疑的療養院被找到,整個人神志不清,成天喊兒子兒子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沒辦法只好被家裡人送進精神病院。
柏霜嘆口氣,看到從許大志病房裡出來一個人。這是個長著鬍碴子的中年男人,體格健碩,臉上表情有種莊嚴的嚴肅。柏霜認出來,曾經和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他僅知道此人姓魏,是個刑警,其他就不太清楚了。這姓魏的警察明顯心事重重,沒有認出柏霜,兩人一個進一個出,擦肩而過。
柏霜走進病房,許大志穿著白色的病服,神態萎靡,萎縮在床上,看著窗外風景。
柏霜看著昔日老友成了這副模樣,頗為唏噓。他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許大志床前,把花插在花瓶裡。護士說:“老許啊,又來一個朋友看你啦。”
許大志眼神很空,就是盯著窗外,根本就不對焦。
柏霜對護士說:“行了,我看看他意思到了就行了,我也該走了。”他拍拍許大志的肩膀:“老許,你好好保重,我還會來看你。”
就在這時,許大志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硬生生拉到自己近前。柏霜就看到許大志五官猙獰的臉離得自己極近,就像要咬他一般。
柏霜本來就是個膽小的宅男,這冷不丁變故,把他嚇尿了。他慘叫一聲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