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韓國人。劉洋愣了,以為找錯了人,可是那個小夥子卻一直盯著自己。
“你在和我說話?”劉洋疑問。
那韓國小夥盯著他:“對,就是你,劉洋。你怎麼到這裡了,你病好了?不對,沒好,你都不認識我。”
劉洋讓他說得糊塗了,覺得這裡有事,正想細問,那韓國小夥和同伴低聲說了幾句話,把他們打發走了。
“你真不認識我了?”那韓國小夥疑惑地問。
“我確實不認識你。”劉洋苦笑。
“是我開車把你從興安嶺一路拉回本市的,你全忘了嗎?車上的兩天兩夜?”
“興安嶺?”劉洋瞪大了眼:“我什麼時候去過興安嶺?”
韓國小夥嘆口氣:“後來聽說你精神出了問題,住進醫院。本來還想去看看你,可王曉雨一直勸著我們不讓去,怕刺激到你。等我們再去的時候,聽院方說你逃走了。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出現。”
“王曉雨?”這個名字明顯刺激到了劉洋,他顫著聲:“王曉雨,她已經死了啊你怎麼能拿一個逝者開玩笑。”
韓國小夥不無哀傷地看著他:“你的傷太重,完全失憶了。”
“你胡說什麼!”劉洋有些毛骨悚然,他覺得眼前展開了一幅完全顛覆自己世界的畫面。自己並沒有去什麼興安嶺,而且王曉雨也發生車禍死在懷裡,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韓國人,講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往事經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額頭滲出冷汗,靠著牆發呆。韓國小夥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不要亂動,拿出手機,用韓語不知說著什麼。劉洋沒有理會他的手勢,擦擦汗低頭就走。那韓國小夥看他急匆匆往外走,頓時著了急,匆忙掛掉電話追過來。
劉洋也不知為什麼要跑,他只是下意識覺得要躲開這複雜的一切,他覺得自己似乎正在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
韓國小夥在後面追,劉洋跑到電梯口,正看到許大志溜溜達達回來。他來不及細說,拼命摁著電梯按鈕。許大志看見有個西服革履的小夥子氣勢洶洶追著劉洋,頓時嚇了一跳。這劉洋真行,不會是偷著進人家公司,讓保安發現了吧?膽子也太大了。
許大志正胡思亂想,就看劉洋等不及電梯回來,居然從樓梯口跑了下去。許大志馬上意識到麻煩了,這劉洋是不是偷了什麼東西?現在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那韓國人追過來,推開樓梯門的時候,昏暗的過道里,已經沒了人影。他拿起手機,又接連打了幾個電話。許大志在旁邊聽的明明白白,其中一個電話是打給下面物業的保安。如果劉洋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的話,那未免有點太天真了。
許大志嘆口氣,劉洋啊劉洋,你真是地上禍不惹,惹天上的禍。被人抓到,肯定會被遣送回精神病院的,下次再出來那就遙遙無期了。
這時,許大志就看到從走廊裡急匆匆跑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有兩個他還認識。一個是那天到醫院送符咒的,號稱解鈴師妹的秦丹,還有一個是那天和她在一起的胖子。
這四個人來到近前,秦丹沒有看到許大志,只是著急地抓著那韓國小夥:“樸正,你真的看見了劉洋?”
“看見了。我還和他說了幾句話,他好像受了刺激,轉身就跑。”
那四個人裡有個許大志不認識的女孩,像是發了瘋一樣,喝問:“你知不知道他精神有問題?!你刺激他幹什麼?”說著,這女孩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地哭。
這個叫樸正的韓國小夥子有點尷尬:“曉雨,我沒想到他那麼脆弱,沒說幾句話,他就”
四個人裡有個許大志從來沒見過的瘦瘦男人說道:“曉雨,你彆著急。他跑的時間不長,肯定沒出大樓”
樸正插話道:“是啊是啊,我已經通知一樓的保安,嚴防每一道門。”
那瘦男人問樸正:“他是坐電梯下去的?”
“不是,跑的樓梯間。”樸正趕緊道。
那瘦男人若有所思:“銅鎖,跟我進樓梯間,你上我下,咱們一層一層查。劉洋這小子未必能直接跑到一樓,他現在比猴都精,肯定在哪密著,等風頭過去再出去。曉雨啊,你別哭了,劉洋是耗子我就是貓,我就不信抓不著他。”
蹲在地上哭的女孩“撲哧”一下笑了,擦擦眼淚站起來。秦丹扶著她,兩個女孩拉著手說著話,瘦男人拉著那個叫銅鎖的下了樓梯間。
這時,電梯緩緩上來,“叮咚”一聲停在這一層。許大志站在電梯門口,盤算著自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