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說的至邪意象。
劉洋摁動按鈕,繼續播放影片。穿著紅袍帶著面具的李大民,盯著這幅畫良久,然後慢慢伸出左手,懸在半空,手背向著鏡頭。他在把這隻手展示給鏡頭看。他右手捏著切菜刀,慢慢舉起來。
毫無徵兆中,他右手疾如閃電,突然揮刀而出。
劉洋和許大志在刀出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啊”了一聲。
只見螢幕上精光一閃,一道白虹,伴著一道血光,李大民手起刀落,居然一刀斬斷自己左手的拇指。斷指落地,鮮血狂噴,血花在空中迸出一道血雨,紛紛灑灑。
斑斑血點落在白布上,落在燭臺上,落在香爐裡,落在油畫上。那幅畫沾了血點,映著火光,似乎更加妖冶,飽滿的色彩幾乎讓人窒息。
李大民任憑左手鮮血如柱,他握著刀一動不動,好半天才顫巍巍把刀放下。他撿起落在桌子上的那截斷指,小心翼翼開啟罐蓋,放了進去。
那個罐子裡面應該裝著什麼液體,能很清晰看到斷指落在裡面,半沉半浮,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
許大志看到這裡才回過神,剛才那一幕讓他都忘了自己在哪。他看看劉洋,此時的劉洋緊緊捂住嘴,眼圈似乎溼潤,竭力抑制著情緒。
許大志無法揣摩此時他的感覺,憤怒悲慟還是不解?可能各種情緒都有吧。劉洋看樣子也是個很感性的人,他有點激動了。
影片裡李大民拿起一條白布,非常粗糙地在傷口處纏了幾道,很快那塊白布便被滲出的鮮血染紅。
這段影片裡最後一個鏡頭是,李大民慢慢掀開孫次郎的面具,露出他慘白的面容。
劉洋摁住停止鍵,神色頹然,閉著眼睛胸口起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大志等他情緒平穩,才說道:“供奉斷指,應該是一種儀式吧。”
劉洋擺擺手,讓他不要再說這個話題,有氣無力地問:“影片還有多少?”
許大志看看時間:“過三分之二了,應該還剩最後一段。”
“堅持看完吧。”劉洋說。
許大志摁動鍵子,影片繼續播放。這最後一段影片的發生背景發生了變化,不在這間屋子裡了。
畫面裡光線非常差,有人一邊拿著攝像機行走一邊打著手電,鏡頭裡根本沒有人,只能看到手電照射出來的塊塊光斑。耳邊還有幾個人濃重的喘息聲。
從光亮照射來看,這一段影片的地點應該是在某處閣樓裡。入眼處都是佈滿灰塵和蜘蛛網的木質結構。這裡並不像普通房間那樣是四四方方的,而是呈三角形。深處黑洞洞的,光線根本射不過去。
這些人一邊往裡行走,一邊大口喘氣。偶爾能看到鏡頭裡出現一隻手在扶著上面的木框橫樑。
等到了一處地點,鏡頭反轉,拿著攝像機的人正在把攝像機倒過來對著自己。畫面裡出現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李大民,他汗流浹背,頭髮灰撲撲的全是髒灰。另外那兩個,一閃而過,只能看到是一男一女,具體相貌就看不清了。
李大民把攝像機固定在一個高處,從上面俯拍下來。李大民湊近鏡頭,正在除錯,那張臉變得特別大,手電光亮照得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白。
他對著鏡頭說:“方法我已經找到了,現在開始通靈,希望能見到孫阿彌,希望我的付出沒有白費。”
隨即,他對那兩個人不知誰喊了一聲:“就在這裡,行嗎?”
一個男人聲音從攝像機後面響起:“行,這裡怨氣最大。就在你的位置,幾年前吊死一個女人。“
“呵呵。”李大民收回臉,對鏡頭笑,表情有些促狹:“祝福我吧劉洋。我有感覺,如果成功了,我會開啟人類一個新的紀元。”
李大民退後幾步,上下打量這裡的環境,他喊道:“那女人是怎麼死的?”
“上吊死的。”男人說:“穿著紅衣紅褲,一身大紅衣服。就那麼把自己吊死了。”
第二十二章 通靈
鏡頭裡李大民把揹包卸下來放在一邊,然後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來。香爐蠟燭什麼的,那些東西和他切手指時擺在桌子上的差不多,只是沒了那幅橫軸油畫。最後,他從包裡拿出那個裝著自己手指的半透明罐子,仔細放在地上。
一個人影走過來,蹲在他旁邊問:“你想清楚了?”
這就是一直說話的那個男人。光線太差,看不清具體相貌,但還是能知道這個男人歲數不小了,大概五十多,穿著一身工作服,身材倒是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