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散場,再去和他相認。”
三人吃完飯在廣場閒溜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時間指向晚上九點。人群漸漸消散,碩大的路燈亮了起來。夜晚的草叢中,蠅蟲飛舞,整個廣場從極度喧囂的燥氣變成了靜謐清冷,幽黃的光芒讓廣場籠罩在一層難以敘說的氣氛裡。
他們在燈下走著,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你們找老童什麼事?”
轉身去看,正是那位盲人。他身材非常魁梧,身後揹著個褡褳,手裡拿著盲棍。
“童大哥,你怎麼又姓王了呢?”許大志好奇地問。
老童笑笑:“先說說你們要幹什麼。我再決定我姓什麼,哈哈。”
許大志摸出一根菸遞過去:“老哥,抽菸不?”
“行啊。懂事。”老童接過煙,在鼻子底下聞聞,然後叼在嘴上。許大志趕緊把煙點上。
“說說吧。”老童吐出一口菸圈。
劉洋道:“我們來找李大民。”
老童抽著抽著停下來,雖然大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可依然能看出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是他的朋友。”劉洋說:“你們在閣樓裡拍攝的那個上吊通靈的影片,我已經看到了。是特意找來的。”
老童點點頭:“能讓李大民把那段錄影交付出去的人,一定是他的知己。”
“我們是可以信任的。”劉洋斬釘截鐵說著。
老童用盲棍探索著往前走,柏霜要過去扶。老童閃開,笑道:“不用這麼客氣。我一個人這樣走路習慣了。”
他們走著走著,來到那破落的紅塔前。老童停下來,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三人互相看看,感覺這件事棘手了。
“你們通靈後,又發生了什麼?”許大志問。
老童表情很難形容:“非常非常怪,我從來沒見過的怪。李大民當時鬼上身了,但是被什麼鬼,怎麼上的身,我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哦,對了,你們信我說的話嗎?我下面要說的話比較嚇人,也比較離奇,但都是真話。”
“沒問題。你就是說人是蛐蛐變的,我都相信。”一直沒說話的柏霜忽然道。
老童知道他在調侃,不以為然,笑笑說:“我和李大民他們小哥倆是多少年的朋友了,這兩兄弟都非常有意思。”
“兩兄弟?”許大志疑惑:“李大民還有兄弟?”
“嗯,是李大民的堂兄,叫李揚。我最早和他是朋友,我和李大民也是透過他認識的。這兩兄弟很有意思,要不是我爹臨死前囑咐我不讓收徒,我真想收他們哥倆當徒弟。”
聽到這裡,劉洋問:“你還有門派?”
“我們家是祖傳的觀落陰。解放前我們家的傳人就是這座城市首壇大師父,可以說,是本市觀落陰的始祖。後來解放的時候,我爺爺押到江邊槍斃吃了槍子。我爹死在六十年代,在小學校批鬥,讓人活活用開水燙死了。晚上抬回家就不行了,臨死前跟我說,觀落陰到你這一代不準往下傳。”
柏霜和許大志面面相覷,真沒想到這位老夥計能說出這麼一番歷史來。聽得那麼玄乎,也不知真假。
老童說:“我在門派法壇裡排字號到一個‘童’字,算是我的法名。所以,能喊出我老童的人,一般都是知道我身份的人。而知道我這個身份,那就意味著是可以信賴的。”
第二十五章 不知來歷
〃能講講當天發生的事嗎?〃劉洋問。
老童笑:“那就得請老漢我喝一杯了。”
四人從廣場出來,沿著街道慢慢向前走。老童走在最前面,用盲棍探著路,別看眼睛看不見,但走得比誰都麻溜。路上不時有男男女女和他招呼打趣,老童都笑著調侃兩句,顯得那麼親民。
來到十字路口,老童領著他們繞路來到一條巷子後面。這裡有一排大排檔,晚上掛著大瓦數燈泡,照得錚明瓦亮,數十家麻辣燙、羊肉串,家常炒菜攤子,煎炒烹炸香氣滾滾,好不熱鬧。
老童帶他們來到一家羊肉攤子,要了幾十個大串,一個羊肉悶鍋,一箱啤酒。柏霜趕緊說:“我們晚上吃過飯了”老童從箱裡拽出一瓶冰鎮啤酒,用牙把瓶蓋咬掉,咕咚咕咚先喝了一大口,擦擦嘴說:“小年輕別那麼多窮講究,餓了就吃。我告訴你們,我這人就是不會假客套,你們不吃,我全吃了。”
時間不長,羊肉串、熱鍋、拼盤小菜林林總總擺了一桌子,老童吃著吃著覺得不過癮,又點了一飯盒蛋炒飯。他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