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抖若篩糠,深深埋著頭。
有人遞給古代官一張卷子,他看了看,對何勤說話。我們面面相覷,竟然聽懂了一些,他的口音很奇怪,既糯且雅,不看這個排場,光聽他說話,一定覺得這是個溫文爾雅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可此時,滿臺人頭遍地,死屍成山,這種陰森氣氛中,他越儒雅越是透著一種無法言述的恐怖。
他拿起卷宗說話,我勉強聽,很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在這裡,只能大概揣測他說的是什麼。他好像說,何勤,你於2014年x月x日在xx高中晚自習跳樓自殺,該入地獄幾世不得入人道,為畜生,可服?
何勤看看他,本來想說什麼,嘆口氣,垂下頭說,服!
“斬!”那官一揮手。
此時我內心的驚駭簡直無法言說,何勤被抓是很偶然很隨機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臺子上那個官員居然認識他的名字,還有他的卷宗?就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何勤會在這裡出現一樣。
入地獄為畜生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是演戲還是真的行刑?
只見兩個龍套拽著何勤來到鍘刀前,把他的頭塞到鍘刀下面。何勤的臉正對著後臺我們這扇門,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肯定是看見我們了,他動了動嘴唇,臉上表情很焦急,似乎要對我們說什麼。
只聽“喀嚓”一聲,大鍘刀落下,何勤的腦袋被生生砍了下來。盧雯低聲慘叫一聲,暈在我的懷裡。
第十一章 你什麼時候死
可能是刀太快,何勤頭顱在地上滾了兩滾,停下時,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那張嘴似乎還動了一動。
沒有頭的身體癱在臺上。從後面走來兩個人,他們手裡拿著一樣東西,遠遠看過去像是一張黑色的大布。表面十分粗糙,燈光下還能看到布外有一層粗粗的絨毛。因為這張布實在太大,兩個人各把持一邊,一起運到臺上。
他們手腳麻利地把何勤的身體平放在臺上,然後用這張黑色大布往屍體上那麼一裹。一開始我以為這是裹屍布,裹上屍體方便下葬,可細看看又不像,這張布居然有頭有腳,把何勤裹上之後,這張布撐起來,鼓鼓囊囊的馬上有了形狀。
“這是豬皮。”譚局長看得目不轉睛。
我這才看出來,還真是豬皮。下面有四隻短蹄子,前面的頭顱又肥又大,裹在何勤的屍體上,那模樣像極了一頭大肥豬。
我們看得驚心動魄,這些人到底幹什麼?真是變態,人死了不算,還給你套上豬皮,形似大肥豬。我想到一種可能,他們這種儀式是不是還需要祭祀五牲什麼的,把人的屍體裝扮成豬,可以來供奉什麼邪神。想到這,我不寒而慄。
寧哥臉色煞白,他看看我們:“我說咱們就別看了,趕緊逃命吧。我可不想讓人弄死以後,再套個老母豬的皮。你們寧哥士可殺不可辱。”
譚局長連聲急促:“對,對,趕緊走,這裡太邪門。”
我們躡手躡腳開啟後門,小心翼翼往外走。我一下得照顧兩個人,盧雯雖然醒過來,但剛才何勤砍頭那一幕可能是深深刺激著她了,她始終昏昏沉沉,深一腳淺一腳。而啞巴女孩不懂事,拉著我的衣角跟在後面,我們生怕她亂跑亂動,引起那群怪人的注意。
我一手攔著盧雯,一手拽著啞巴女孩,跟在寧哥和譚局長後面。我們四個人小心加小心,從樓梯上慢慢下來,不敢弄出一點聲音。等踩到實地,馬上撒丫子朝著黑暗的深處狂奔。
我們也沒個方向,就知道離燈光亮處越遠越好,跑著跑著回頭去看,戲臺子離我們很遠了,影影綽綽,星星燈火。此時看來,那個地方充滿了妖魅之氣,陰森森得無法形容。
天色已經非常黑了,黑天瞎火的,荒郊野外連點光都沒有,我們像沒頭蒼蠅一樣,胡走胡闖。隱隱約約就看到周圍密林叢生,樹影重重,根本就看不到個方向,走哪算哪。
走著走著,盧雯一腳沒踩實,絆了一跤,蹲在地上不走了,抱著頭嗚嗚哭。
我們停下來,誰也沒說話,寧哥對著一棵大樹狂踢,發洩心中的鬱悶。譚局長走過去問她,摔的怎麼樣?能不能走路。盧雯摸摸膝蓋,一手的血,因為沒有光亮,也不知摔成什麼樣。只說疼。譚局長真是個人物,跑到寧哥面前指手畫腳,腆著臉說,抓緊時間趕路,要不然咱們就不帶盧雯了,她只能當個累贅。
這譚局長真是識人啊,以前他還和我商量商量,現在出了寧哥,馬上就貼過去,看都不看我。
寧哥沒說話,盧雯惱怒異常,扶著膝蓋站起來,指著譚局長就罵:“你媽個老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