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像費勁巴拉設計出這麼大的空間,就為了放置上天台的樓梯。
我站在樓梯口,打著手電從下往上瞅,樓梯一直向上延伸,在大約三四米的地方,經過一個轉角繼續向上。
我猶豫了片刻,吐掉嘴裡的菸頭,開始往上走。
樓梯居然是大理石砌成的,並不像下面的水泥地,踩上去有些滑滑的堅硬。樓梯十分乾淨,我打著手電四下照著,看不到一處雜物和髒東西,好像有人經常打掃收拾。
走到轉角處,我扶住把手,用手電向上照並探頭去看,上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站在原地,我舔了舔嘴唇,一咬牙決定繼續往上走。就在這時,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如電流般襲擊全身,有一種強烈預感,可能要發生什麼。
正遲疑中,突然手機鈴聲大作,這麼緊張的時刻,顯得特別刺耳。我嚇得大叫一聲幾乎癱坐在地,也不知為什麼,一下想起李大民了。
我操,不會是李大民在天台上給我打來電話吧。
第十一章 巫毒小人
接通電話,裡面是一個粗鄙的男人聲:“喂?老劉啊,你死哪去了?”
我一聽聲音馬上知道是誰,他是我和李大民的共同朋友,我們都是大學同班同學。這小子自詡老二特別大,又是他們寢室老大,所以我們都管他叫大老二。大老二和李大民是祖孫三代世交。爺爺輩一起當過兵,爸爸輩一起下過鄉,家族生意互相合作,關係可比我和李大民之間好的很,倆人是一起玩到大的。
大老二現在繼承了爸爸的公司,當上了少東家,一天天西服皮鞋穿著,頭髮錚亮,往來於各種商務社交場合,著實是個風雲人物。
我和他大學之後就沒什麼交往,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塊。就算他是億萬富翁,我也不尿他。
我被電話嚇得都快心臟病了,沒好氣道:“你半了夜找我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李大民死哪去了?”他問。
這小子嘴不是一般損,張口閉口全是“死”。我惡聲惡氣:“不知道。”
“少來,你能不知道?你們倆成天彪一塊。行了,沒人管你們的破事。是這麼個事,李大民現在不是聯絡不到了嗎,他們家挺著急,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他媽找到我了,問我知不知道下落,我怕老人上火,隨口說李大民上外地閉關修煉去了。咱們統一口徑,如果他家裡人找到你,你也這麼說。”
閉關修煉這四個字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覺得可笑,而對於李大民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平時特別愛好雜七雜八的玄學,大學時候就花很多錢買一些什麼八卦,河洛圖,捉鬼成仙的資料和不知真假的古物進行研究,興趣盎然至極。我就曾經見過,他手裡有一套《抱朴子內篇》的全集,完全是古書模樣,頁面泛黃,線織而成,裡面一水飄逸的毛筆字,都是上下豎著寫的繁體。我翻了翻也看不懂,聽他說是有個老神仙叫葛洪的所著,講的都是道家成仙的事。當然這不是原著,而是民國時候的翻抄本,就這山寨的玩意也花了他好幾千,據說是放假時候上河南農村收上來的。
他不但看,還要照著做。在大學剛畢業那陣,他足足消失了半年,給家裡人急的撓牆,都以為客死他鄉或是陷到哪個傳銷點裡出不來。半年之後,他一身落魄回到家裡,那模樣慘不忍睹,要飯的都比他乾淨。他自己說這半年是上四川某個道觀裡閉關去了,說是要“領悟大道”。
我看他生錯了年代,他要生在秦漢時候,沒準還真就能修成。
我收回念頭,和大老二又臭拼了兩句,掛了電話。被他這麼一擾,我恐懼的心理減輕了不少,擦擦頭上的汗,暗暗打氣,純粹他媽的自己嚇自己。
我加緊步伐,蹬蹬蹬幾步竄上樓梯,來到最頂端。
出了樓梯,這裡居然別有洞天,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間。我用手電照照,角落裡雜物堆積,似乎是個小倉庫。手電掃了一圈,看到對面牆上有兩扇鐵門。
鐵門的年頭應該很久了,鏽跡斑斑,表面的紅漆很多地方已經剝落。在鐵門正中的把手上纏繞著好幾圈鐵鏈子,上面掛著一個大鎖。最為怪異的是,鐵門上好像用黑墨寫著什麼字。
我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用手電照亮,只見上面橫七八扭寫著:“天台危險嚴禁開門後果自負!”筆劃扭扭捏捏像是小孩子寫的,用墨過多,墨水沿著筆劃流下來,看來尤為可怖。
我走到鐵門前,輕輕用手推了推。只聽“嘎吱嘎吱”幾聲尖銳的摩擦,鐵門居然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