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地獄去接受懲罰。如果真的有這麼回事,那麼是誰來判決生前之罪呢?誰來掌管刑罰的力度呢?誰來掌管人的生死和輪迴呢?”
“閻王爺?”梁憋五看我。
“有沒有閻王爺不好說,我覺得閻王爺應該只是一個象徵符號。統計因果報應並施以賞罰這麼個神秘力量的具象化符號。具體他以什麼形式什麼狀態出現,那就不知道了。”說到這,我忽然想起彭大哥。
彭大哥以**力自創陰間,收納孤魂,並在自己一畝三分地進行審判和懲罰。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閻王爺,可我總覺得不對勁。因果報應這東西,細論起來很複雜,不應以個人好惡進行審判。如果我是閻王爺,我會完善一種審罰制度,不以自己主觀意識去定罪,而是根據標準去卡,偷東西鍘刀剁手,騙女人炮烙燙小弟弟,該怎麼弄都有細則可究。雖然這種想法也有些幼稚,但我個人感覺好過一言堂。
輪迴自轉,天下無帝,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梁憋五看我不說話,煩躁地擺擺手:“照顧王曉雨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你負責把那天的事情問出來,我對女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我跟她又不熟悉”我說。
“王曉雨一個女孩在這裡,又遇到這麼多事,非常不容易。讓你照顧,也是給你創造機會,她雖然有時候跟神經病似的,但綜合素質還是不錯的嘛。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我給你創造機會,別不知趣。”梁憋五道。
“那你呢?”我說:“咱倆差不多大,你不是也沒物件。”
梁憋五淡淡一笑:“我已經看透世事,曾為滄海難為水,一般的胭脂俗粉入不了我老人家的法眼。”
王曉雨這丫頭長得正經不錯,不發神經的時候還挺俏皮,特別愛笑,我隨口說的無聊段子,自己都覺得冷,可她咯咯笑個不停。在醫院照顧她一天,我們很快就混熟。王曉雨工作沒了,現在又遭遇到這麼多可怕的事情,心理非常脆弱。可以看出她對我還是蠻有好感的。晚上給她買了晚飯,我一個人在醫院不方便,再說好幾天沒回家了,家裡也不放心,便和她告別要回去。
王曉雨眼圈紅了,低聲說:“劉洋,你明天還來嗎?”
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有了好感,我也有點不捨:“來,一直伺候到你出院為止。不過明天我該去上班了,老不去,別讓領導開除。下班我就過來。”
王曉雨道:“那你早點過來。”我點點頭,正要走,她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話:“我不喜歡梁超這個人。”
我心裡咯噔一聲,在背後議論朋友讓我很不舒服。我打斷她的話:“別那麼說,他畢竟是你救命恩人。”
王曉雨瞪眼看我,氣呼呼說:“你怎麼不說他也是害我的兇手呢。”
我有些尷尬,要論起來害她,我也有份。
王曉雨眼淚汪汪地看我:“劉洋,我很害怕,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我已經和家裡說好了,出院就回老家,不在這裡呆了。”
我有些遺憾,好不容易遇到個對撇子的女孩,馬上又要走了。活該我這個吊絲命。我勉強笑笑:“回去吧,離開這片傷心地。”
“你要小心梁超。”王曉雨低聲說。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好好休息吧。”
“也不知為什麼,梁超給我的感覺”王曉雨說:“非常不舒服。看到他,讓我想起那天在陰廟裡的心情,又壓抑又陰沉。”
讓她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梁憋五確實給我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無法和他交心,就像是隔了一層膜。他身上有非常多神秘之處:令人乍舌的武功,沉靜處事的態度,而且還了解很多道法。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也就是想想罷了,我這個人除非迫不得已不愛去窺探別人的**,尤其是朋友的。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自己生活的權力,何必去探究呢。
每個人都長著狼的尾巴,我自己也不例外。夾著尾巴做人,便是最大的道德。
回家好好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地下室的門開著,正要進去,一眼便看見圖書室裡除了梁憋五,還來了外人。
那個人正是神秘的馬主任。
馬主任正坐在梁憋五的座位上,似乎在說著什麼。陰沉嚴肅,周身氣勢很盛,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個縣級幹部,到像是秉天子劍的封疆大吏。梁憋五那麼強的一個人,讓他訓的跟三孫子似的,垂頭不說話。
說了一會兒,馬主任站起身,揹著手往外走。我趕緊跑到一樓躲在角落裡假裝看